薩莎蕾的提議給人一絲希望,特奈安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薩莎蕾拉著特奈安往結果處趕去,她的手揮舞著做出一隻引路蝶飛在最前頭,她緊隨其後,特奈安落在最後頭,有些跟不上薩莎蕾興奮的步伐。
“啊,對不起!”特奈安沒有注意,不慎撞到了人,雙方的肩膀都歪了一下,好像有什東西掉到了地上,她便趕緊低頭道歉。
“沒關係,走路小心。”被撞到的人聲音醇厚的如酒泉一般,低低地說道。
從特奈安垂下的視線偷瞄過去,能看見對方穿著一身比較莊嚴複古的白色長袍,那種長袍一般隻有主教們在莊嚴的教堂時才會穿。然後他緩緩彎腰,修長的五指節骨分明,透著一種透明的蒼白,將被撞掉的東西撿了起來。
那是一本書,看起來很古樸的書。
特奈安在心暗想著,抬起頭時正好看見對方微笑的笑臉,特別和喣地衝她點了點頭,金色的長發在光芒下閃耀著,然後就轉身離開。
他是誰?
特奈安心呆呆的想著,思緒在那一刻有些停滯。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哎哎哎,你怎還在這?我說人怎不見了,原來是遇上別人了啊。”已經走遠的薩莎蕾微笑著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揶揄的笑,明顯是對朋友行動遲緩的不滿,害的她又走了一遭。
特奈安翻了個白眼道:“誰叫你走那快?後麵又沒什魔鬼追著!”
“行行行,那要不要我背著你走?”薩莎蕾沒好氣道,為了防止這位不省心的朋友再次落單,便拉著她的手往前走。
薩莎蕾顧及到這位朋友行動速度上的不配合,便沒有走得像之前那快了。她同時也不甘寂寞道:“我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一個人了,他好像是陣法係的學長,叫阿爾澤吧。你跟他怎了?”
特奈安漫不經心道:“不小心撞到他了。”
“噢,我聽說過阿爾澤這個人,他好像很奇怪,我也是聽學校流言聽出來的。”薩莎蕾的眼躍動著光芒她最大的特點就是對一切都很感興趣,“你可能不知道,阿爾澤學長之前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就跟喬婭差不多,不過他最近的脾氣好像很溫和,還會對人微笑,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噢。”特奈安不感興趣的應了一聲。
“誒誒誒,還有呢,你看那袍子是不是很奇怪?我可是知道,他那袍子看著跟我們統一的袍子差不多,其實繁雜著呢,就像是古代祭司一樣。不過現在別說祭司了,連教堂也很少見了。現在崇拜的都是自然之神,那些天神都沒人正眼看了。”薩莎蕾說,她的思緒跳躍得極快。
薩莎蕾又跟特奈安扯了一大通不著邊際的話,可惜還沒有得到想象中的熱情回應,她們就到結界處了。
結界的界壁上有藍色的流光在浮動,蔚藍的界壁上白色的光芒像遊魚一樣流過,美輪美奐,好像是將大海豎立起來,築成了一片汪洋似的界壁。
特奈安輕輕地將五指覆蓋上去,手好像跟伸進了水似的,泛出了一片漣漪,但其實並沒有進去。她能感受到這界壁很厚,幾乎隔絕了一切,像一片深不可底的海。
“能量場太強了,根本就沒有任何薄弱的地方,看來我們的想法落空了。”薩莎蕾無比失望道,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將消息傳出去,這結界一點弱點都沒有。
聽見薩莎蕾的話,特奈安也無比遺憾,緊接著又聽見薩莎蕾道:“這結界竟然不是透明的,我什也看不到。特奈安,你呢?”
“我?”特奈安遲疑片刻,不覺得有什好看的。她抬起頭,仔細看著這蔚藍的海似的屏障,瞳孔猛然擴張。
她看見了……
外麵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好像是濃稠的墨水把世界糊住了,連空氣都不再流動。而這無邊的黑暗中,有密密麻麻的眼,泛著沼澤般幽深的光芒。從這黑暗中伸出了許多雙手,看起來不像是透過黑暗穿出來的,而是與黑暗是一體,從這黑暗中生長出來的。
它們在動?它們是不是動了?
特奈安頭皮發麻的想到,腦子所有的思緒猛然炸開,一片空白,隻有恐懼在蔓延,從內心深處紮根發芽扼住她的咽喉。
“特奈安!”
薩莎蕾極具有穿透力的聲音響起。
特奈安猛地一眨眼,外麵密密麻麻的東西消失了,隻剩下隱約的黑色輪廓,好像它們自動走回去了一樣,但她的後背被冷汗浸濕了,寒意從腳底升氣,幾乎凍結了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
那些是什?它們存在嗎?它們到底生活在哪?會不會從麵出來?外麵怎樣了?我看錯了嗎?……
特奈安思緒繁雜,薩莎蕾猛然躥上來攥著她的手,妙語連珠地問道:“你怎了?我剛才可是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你是不是看見什了?你的手好涼是不是生病了?特奈安,咱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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