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帶她去看演唱會,帶她去電玩城,帶她夾娃娃……
幾天後雲汐在那個藏在口袋的小本子上,悄悄打上倒數第二個小對勾。
他們在餘生中陪伴著,歡樂著,一切人間的悲歡離合,在他們的生活中漸漸被遺忘。
可那可悲又可恨的現實總會提醒他們。
蘇雨煙的病情加重了。
暗地的眼淚,擦了一遍又一遍,陽台上的煙把,悄然間已經堆滿,每個深夜的失眠,無時無刻的提心吊膽。
這些日子蘇海州和李白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來,他們很苦,可依舊在蘇雨煙麵前強顏歡笑,盡力將眼淚憋在心。
他們很害怕醫生的到來,又不得不期待著醫生會帶來好消息。
躺著病床上的少女,暗淡無光的眼眸在微弱無力的陽光下,費力睜開一條細縫,她想再看看這個世界,又在無力感中緩緩閉上。
雲汐坐在她身旁,她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生命垂危,每天都是提心吊膽著。
所有可用的藥物,設備都加在她瘦小的身軀上,化療,輸血……已經將她折磨的不成人型了,完全看不出那個曾經萬人迷的少女。
床邊的身體檢測儀發出,滴滴的聲響,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時不時的抬頭一看,害怕變成揪心的直線。
蒼白無力的日光灑落在她插滿管子的身體上,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氣,雲汐不敢直視。
在幾天的煎熬,提心吊膽的陪伴下,黑色眼袋越發明顯,棱角分明的臉上更加分明。
在李白露的強迫下,雲汐這才回了家。
雲若初早在半月前就被送去鄉下了。
打開大門,空無一人的房子,院子的銀杏樹葉落在地上,秋千上,飯桌上。
樹下的秋千無力地輕搖著,看著院子中的一切,他想起來第一次遇見蘇雨煙的情景。
那天,初晴,誘人的日光透過層層樹葉,斑駁的日光灑落在鋪滿青石的小路上,片片水坑在雨珠的滴落下,蕩起陣陣漣漪,清涼的夏風吹拂過臉頰,很溫柔。
“同學,讓一下路。”
一身傲氣的雲汐平淡的和麵前的女生說著。
少女在回頭的那那。
他的心突然間被戳動,加速的心跳,遲楞的神經,無一不告訴他,自己的情竇初開。
少女白芷的小臉蛋,在回眸間,粉撲撲的。
那雙星空般的雙眸注視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睛。
茶褐色的長發隨風而起,拂過他的衣角,莫名的感覺,讓雲汐有些失神。
他假裝鎮定,從她的身邊經過。
他別以為倆人是不會有任何交集的,可緣分偏偏將倆人捆綁在一起。
想到這,他仰頭看著大片大片的白雲,被遮擋住的太陽,悄悄探出頭來,溫柔的陽光灑落在整個院落。
當天下午,雲汐就訂了去沫予島的船票。
下船後,熟悉的場景,如同畫卷般展現在雲汐眼前,仿佛蘇雨煙就站在自己身前,邁著輕快的步伐,時不時回眸一笑。
跟著那道虛影,他到達了山頂。
黃昏下的院落,橘黃色的日光透過綁滿紅布的老槐樹,一陣鳥鳴聲,劃過泛紅的雲端,爭先飛去的鳥兒,引的槐樹枝葉陣陣搖晃。
他進了院落,跪在蒲墊上,雙手合十,餘光中看向身旁,卻是空無一人。
完成跪拜,他沒有找小和尚要紅布條,他今天是來找曾經蘇雨煙寫過的那個布條的。
“施主,那個和你一起的女施主呢?”
過了好一會兒,雲汐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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