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二一年六月，一人獨自前行，觀望遠處的風景。當我在眺景台賞月時，手機突然推送出一條消息，我打開一看，是筱湘語發來的。我看看天上的月亮，再看看時間，晚上七點三十九分。我猶豫了一會，在思考是否要同意。一想到之前的自己的所作所為，覺得也應該有一個致歉。我手顫抖著，點擊了同意。

    夢:我先說，我跟你說一些你不了解的人的時候，沒有尊重你。

    筱:沒有，這有什。

    夢:說說心話吧。

    筱:覺得挺對不起你的，真心話。

    夢:我想問問，你覺得哪對不起，就問問。沒別的意思。

    筱:同桌，回複，中考。

    夢:已經過去了。

    筱:在你心真的過去了嗎，沒有吧？

    夢:你覺得呢？

    筱:沒有。

    夢:可能吧，最近我在寫東西。

    筱:你在寫什？

    夢:爛透的過去。

    2

    那晚半夜十二點，她有史以來第二次進入我空間。十幾分鍾後，她第二次在我眼下開放了自己的空間，我有點開心，也有點難過。記得第一次她進入我空間，是我在二零年上半年發起加回好友的時候，不過估計她早就忘卻了。而第她第一次開放空間，也是那時候她為紀念和她朋友的友誼。

    我開玩笑的問她為什開放空間，她說，愛美是健康人性的重要組成部分，這是生活與理想之美。

    清晨，二兩二和瀟湘語又再次在我視野出現，畢竟從來沒消失過，像極了知道了銀月和婷，鈴鐺和倩的感覺，不能說毫不相幹，簡直一模一樣。

    倩無限製的給鈴鐺的空間點讚，而鈴鐺卻很少進倩的空間，因為倩對於她來說，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倩把她當作唯一，縱然如此，我也改變不了把倩當作唯一的內心，落得了一樣的下場。

    現在，我麵臨又一個抉擇，她那晚進我空間給我點讚，目的是不是，想不再做到我心的互不虧欠。當時的我仍認為她仍舊把這段友誼看作是交易，她不想虧欠我東西。其實，她無心在意這些，隻是覺得文案有道理，就點讚；隻是覺得圖片好看，就點讚；隻是覺得音樂悅耳，就點讚。而我在那時，還給這些東西賦予了自己幻想的意義。

    那時我忽然想起拍畢業照當天，她塗完口紅問我同桌，好看嗎，我想，難道一個人好不好看，不是由自己決定的嗎。

    我突發奇想，去書櫃翻出好久沒看的書，隨意翻開一頁，那是第一百七十三頁。

    “但你有自己的朗讀者，而我隻是個擺渡人。”

    “你有你的朗讀者，我隻是個擺渡人”，我低聲重複了一遍。

    3

    夢：你覺得我們是朋友嗎？

    筱：你覺得呢？

    夢：你先回答，你的答案會隨我的回答而改變，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過。

    筱：不會。

    夢：不是。

    筱：現在說不好，但以後可以成為朋友甚至好朋友。

    夢：希望你說的是實話。

    筱：你說的是之前和現在，我說的是現在和以後。

    夢：解決好現在才能麵向未來。

    筱：嗯嗯。

    下麵是我的詮釋，仍舊是當時寫的，但是現在看看，我隻能說自己一直認為對方把友誼看做交易，但其實我自己才是那個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的商人。

    “如果從你我的理解來看，那我很久之前是你的朋友，你也毋容置疑的是我朋友。

    但從過往來看，我並不是你朋友，你從我提出這個名詞的一刻起，把這段關係看做交易，盡量做到不互相虧欠。

    而從現實來看，你每都會遲疑，這無疑是內心猶豫，你並不真的把我當作朋友，因為你對我沒使用對待朋友的手段，如今過了那久，我不認為我們是朋友。”

    筱：那你覺得是什？

    夢：冤家。

    筱：挺形象的。

    4

    我注意到她個性簽名——也許世界就這樣，但我還會在路上，半夜十二點四十多發布。

    我麵對她的轉變，應該感覺開心，但是心卻有一種難言的失落。

    那天晚上，我感到我們關係陷入了無邊循環，恐懼感包裹著全身，她說，要不你跟我說說，我闡述了一遍，沒回應。

    突然看到她之前的一條消息——你的備忘錄挺不錯的，一直也不會忘。

    一直也不會忘的還有刻骨銘心的聊天截圖，六百張，一夜間消失殆盡，我就算刪，也應該刪有關個人的，但當時我把有關莫虛閣的聊天截圖也刪的幹幹淨淨，沒給自己留下一張。

    下次談話，應該會是假期了。

    5

    六張試卷，正式拉開了假期的序幕，步入二一年七月。

    夢:現在到了目前的境地，真的是我或者是你想要的嗎？

    筱:那你認為應該怎樣？

    夢:我要是知道的話，就不說那多了。

    筱:那我能說什？

    夢:你應該問你自己。

    筱:我的意思是我無言以對。

    夢:你覺得什是你想要的？

    筱:能成為朋友最好。

    不知道為什，我希望她說的是實話，卻又希望她說的是假話，或許這就是人的自相矛盾。二二年的我在這添一句話，這可能就是所謂中二。

    6

    考完試第二天晚上成績出來了，我五百零四，我略作鎮定的問筱湘語成績，她主科一百一十，一百三十三，一百一十，總分五百八十七，我自歎不如。

    雖然進行簡單的對話，但似乎變得斷斷續續，我想起在之前關係死循環的時候對她說的一段話。

    “我知道自己很煩，容易讓別人討厭，甚至說話很直白，甚至做事不擇手段，但對朋友我盡力會注意禮儀，我也需要發泄情緒。

    那我怎發泄，我不能對著不能理解我的陌生人說一堆，我隻能對著朋友講，而我忘記了朋友是分享快樂的。

    所以二零年和二一年，幾個我認為最堅固的幾個關係被我逐一擊碎，到了最後一個人離開時，我情緒出乎意料的沒崩潰，在床上睡了了一個小時，醒來隻是感覺空蕩。

    我早就想象過無數的情景，包括最好的結果和最壞的結果。

    而現在你也一樣，我知道沒人會陪自己到最後，不能拉舊人上路，但是我就是忘不掉那些細節。

    我寫文章，就可以把將寫的東西放心忘記了。

    我們的關係陷入了死循環，你說它敵對，它也不敵對，你說它友好，它似乎是被極力抑製的。

    你可以理解為我不信任你了，但你清楚我信不信任你。”

    這關係既恢複不到之前的融洽，也不會就此斷裂，我再一次歎息。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