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績出來了，蘇元元因沒考上理想的大學，選擇了複讀。

    複讀第一天，蘇元元被插進了應屆的普通班，好巧不巧，正是她原來的班級。去年的這個班是實驗班。看著班級前牆上還未清理的光榮榜，都是熟悉的麵孔，多少有些不甘，她歎了口氣說道：“都是一個班的，怎就我複讀了。”班主任聽到蘇元元的嘟噥，回頭說道：“那你今年好好加油啊。”

    被聽到的蘇元元像是受到了鼓勵，感激地看著辦主任。

    跟著老師，到教室最後一排的位置坐下。正是英語早讀，熟練地打開書本，開始背英語單詞，還是老樣，abandon先拿來開涮。

    “同學同學，你是複讀生嗎？”同桌王雨把腦袋探過來，眼睛一邊瞄著老師的動向一邊問蘇元元。

    蘇元元皺起了眉頭。她是要強的，對複讀生三個字極為敏感。她隻是敷衍地“嗯”了一聲。察覺道蘇元元的不悅，王雨連忙說：“我也是的，哈哈。”聽到是同類，蘇元元收起來炸起來的刺，也拉近兩人的距離。王雨雖隻比她早來幾天，卻對這個新班級了解不少。她煞有介事地向蘇元元介紹：“我們班主任可奇葩了，別的班都坐著早讀，隻有我們班站著早讀。”

    “班主任，那狠？她剛剛還安慰我要自信。”

    “我跟你說，別看她跟你笑嘻嘻的，罰人抄作業的時候可厲害了。”

    “就是就是”前麵的男生趙冉也激動地插進來。

    “你們講得這猖狂，小心被年級主任逮到。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趙冉的同桌周子翔一本正經地講起了年級主任的口頭禪。

    “除非你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哈哈”趙冉接話。這頓時引得後排笑成一團。班級亂不亂，最後一排說了算。後麵的笑聲蓋過了班級為數不多的朗讀，果然下一秒就瞄到班主任在窗戶口的嚴肅臉。

    好，收！abandon， abandon…

    按例，最後五分鍾寫晨檢。秉著不會就跳過的原則，在跳完的路上一去不複返。硬著頭皮寫下了幾個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再硬著頭皮交上去。

    課間，蘇元元和王雨在班級門口交換啃著早飯，暖洋洋的陽光給北樓鍍上了一層金黃，紅底黑邊校服在各個樓層移動，混著鞋底摩擦地板的聲音，屋頂鐵杆上站著的黑鳥像是被定格了，總深沉地眺望。

    仗著自己多學一年，英語起碼多些積累，但俗話說的好，人不能心存僥幸。一張晨檢將蘇元元打回現實。一共十個對兩個，書寫得C，喜提晨檢抄六遍。一邊嘖著感歎班主任的心狠手辣，一邊老老實實地撕紙來抄寫。

    “我去年在實驗班都沒寫過這個”蘇元元埋怨道

    “我們班當時也沒抄”王雨搭話

    “第一節什課？”蘇元元頭離眼不離地問道。

    “曆史”王雨奮筆疾書。

    話剛完，就見一個帶著大大黑色眼睛的老師抱著書走進來，“幹嘛呢！不知道把書拿出來背嗎？都高三了，不好好學指望再來一年嗎……”

    “好家夥！上來一頓輸出。”趙冉頭埋進課桌翻找曆史書，也不忘吐槽著。

    老師常說，我教書這多年，什樣的學生沒見過。

    學生也常說，我學習這多年，什樣的老師沒見過。

    課剛過半，同學就被老師的硬核ppt踹進了夢鄉，與周公約會身不由己。

    突然，一陣巨響！前桌趙冉的後腦勺狠狠地磕在了蘇元元的課桌上，蘇元元猛的一激靈，抬頭卻隻見趙冉坐姿端正，一本正經地記著筆記。近水樓台先吃話的蘇元元先笑為敬。要知道，在班級穿得最快的不是知識，而是笑料。十秒之後，班級爆發出掀翻屋頂的笑聲。

    而正背對著學生的曆史老師卻毫不知情，隻聽到一陣爆笑聲，頓時火氣大發。書往講台上一摔，兩手一撐，眉頭一皺，咆哮道：“笑什！我講錯了？快高考了你們還笑！看考完誰能笑得出來！”

    見老師發火，班級頓時鴉雀無聲。

    “誰先笑的？”曆史老師的咆哮在班級回蕩。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