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聚散依依

類別:未分類 作者:溦瘋嬉語 本章:六 聚散依依

    張紅星就一直賴在這兒,而且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也不曉得去纏著她的親哥哥。

    按第一次的會議進程安排,我的任務其實很重要,坐在前台,負責著整個會議的節目安排和調度,隨時切換大銀幕上的各種背景畫麵和播放背景音樂。

    原本安排我在會議上的位置,我就讓給表妹坐了,緊挨著曉蓉。

    同學們入場坐好後,紅星妹妹拿著手持攝像機挨個地錄著像。上學的時候,她就愛來我們班找我們弟兄仨,有些時候,她還會坐到我們的教室,上一回自習課。對這個小妹妹,同學們也大都很熟悉,不時地都要和她逗上兩句。

    時間就要到了,大家齊整的都圍坐在會場,嗑著瓜子聊著天。

    白卉跑到我的操作台前,核對著我的節目流程,主持人艾武也緊張地湊過來看看她的串詞,高個子陸峰剛好走到這,把那兩顆女人頭都往我的頭上撥過來,我的兩邊側腦一下子就被那兩顆人頭撞著,生疼。

    白卉一手摸著頭,一邊去追打著陸峰,艾武也拿著話筒追了過去,二妹不失時機的把這個畫麵完整的錄了下來。

    “好了,好了,大家各歸各位,老師馬上進場了。”

    黃衛國挺著大肚子拿起話筒招呼著,艾武趕緊回到班長身邊,男高女低的站著。我這邊的背景VCR這時候打開了,銀幕上顯示著“歡迎老師,謝謝老師”兩排金黃色的大字,大字下方是艾武和白卉搜集的當年的照片和留言。黃衛國拿著話筒大聲地喊著:

    “請老師們進場。”

    我趕忙打開背景音樂“讓我們蕩起雙槳”,班主任數學李老師、英語覃老師和語文張老師依次進場,艾武像值日生一樣激情高昂地喊著:

    “起立。”

    “嘩”的一聲,全體同學都齊齊整整的站了起來,還和上學時一樣的高喊著:

    “老師好。”

    “同學們好,請坐。”

    李老師接過我遞過去的備用話筒說著,像當年一樣另一隻手掌心向下壓了壓。

    這個時候,曉蓉,白卉和竹鬆梅三個美女手捧著鮮花,依次獻給站在主席台上的老師們,並引領著兩位科任老師入座,

    班主任這時開始了他代表老師們的開場白,感謝同學們的邀請,祝願本次聚會圓滿成功等等。

    等老師的講話剛一結束,掌聲中,我又慌忙地把緊接著的背景音樂切換成“同桌的你”。

    一下午我的記憶都停留在核對節目的排序,和背景圖像和背景音樂的播放當中,對於整場聚會的氣氛適時地烘托著,並適時地穿插進娛樂節目當中去。

    隻記得最後一個節目是全體參與的鍋莊舞,這方麵我們都是外行,隻曉得拉著手走走跳跳,完全失去了節奏感,曉蓉和白卉在我的左右方都拉著我的手。可是再也找不回來那種青澀懵懂的感覺,我們拚命地想捉住青春的尾巴,可青春終究在我們彼此的嬉戲當中,已經揚長而去。

    有人說,同學會同學會,拆散一對是一對。如果換成十年前,可能尚未離婚的我會有一些動搖的念頭。可真要我因為這種事,拋妻棄子的自毀家庭,我確實要承認自己做不到,最多也就是抱著玩玩的心態而已。可現在玩的心態也沒有了,隻是想著這一場聚會繼續圓滿著,別出什岔子和醜聞,就算萬事大吉了。

    自由活動的時間,我們幾個湊到一起,總結著節目的得失,商量著晚上的活動安排。

    晚飯的氣氛也很融洽,除了那幾個開車的,其他同學幾乎都端起了酒杯,白酒紅酒啤酒。專職的攝像師已經下班了,隻留下張紅星拿著手持攝像機,挨著每桌勤勤懇懇地拍攝著就餐開懷暢飲的情形。末了,還是和她哥哥一起押著我,去給曉蓉單獨敬了酒,拍了合影。

    晚上的烤全羊項目砍掉了,可篝火晚會還是保留了下來。同學們胡亂的圍著火堆跳了一陣鍋莊舞後,又安排我去點歌,把這個露天的會場當成了一個偌大的KTV演唱會現場。

    其間,曉蓉點了一首“花兒為什這樣紅”,邀我一起對唱。看來當年她多少還是有些注意著我的,少年的我就愛哼唱這首抒情的歌。

    多年不唱這樣的老歌,不僅生疏,而且還跑調了。喝過一些酒的曉蓉,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扒著我的肩頭狂笑著,那燃燒似火的愛情卻早就湮沒在逝去的歲月。

    二妹在把我和曉蓉的節目錄了像之後,就同大家告辭,載著她母親張老師回家休息去了。

    找不到當初的感覺,我們卻久久的都不願離開。一直堅持到了深夜十一點半的預定散會時間,班長和艾武才安排好車輛,把同學們都送到住處,他還單獨給那些外地回來的同學去賓館開了房。

    我們是堅持到最後才回姑媽家的,二妹還沒回去,說剛剛才把她媽安頓好睡下,今天她就留在這陪母親,我們明天還有大半天的自由活動還要安排。

    “二哥,其實那個曉蓉姐真的不錯,配得過你,當年你還真是很有眼光的。”

    “時過境遷,沒感覺了,我不是當初那個啥也不懂的小男生,她也不再是那個會讓我心動的小女生了。”

    第二天是上午去母校參觀留影,高中三年的點點滴滴忽而閃現出來。我已經記不得當初的懵懂少年,是懷著怎樣躊躇滿誌的心情來到這所學校,開啟著自己離開家庭後,獨自生活的經曆。在失去了父母的約束之後,放任著自己,自由而野蠻的生長著。

    同學們也都在校園的每一處尋找著自己的身影和足跡,沒了接待任務的艾武挽著我的上臂,充當著沒有來參加今天活動的曉蓉的角色,和我一起慢慢的在小路和台階上麵漫步,找找那些幻想中的感覺。

    當年的教學樓還屹立在原地,已被列入危房,禁止進入。這不妨礙我們站在樓前合個影,喊一喊同學的名字。操場上的籃球場已經沒了蹤影,沿著山坡而上的台階依舊,古樸的拱橋也被立了個危險的路牌,讓我們繞行。

    那些蒼翠的香楠樹仿佛幾十年來就未曾老過,依然為我們提供著遮陰躲雨的庇護。圍牆外的景區樹木更加蔥蘢,鳥叫和著蟬鳴都隨著呼呼的風聲回蕩在我們的耳邊,恍然多年以來,就一直都停留在校園的四周,等著我們來回味。

    可我真的提不起興致,因為那充滿活力的青春真的一去不複返了,這留給我的回憶,失落已經多過了應該有的快樂。

    “昨晚還是出事了,周同學和外地回來的鄭同學舊情複燃,今早就失蹤了,兩個人的電話都打不通了,班長去賓館接人時,前台說,他們一大早就還了房卡走了。”

    艾武悄悄地就告訴了我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周和鄭當年在學校彼此傾慕,原本就相約著要在一起過一生。後來鄭同學考上了外省的一所大學,而周同學則是落榜留在了老家,參加了工作,當了一名行政管理人員。

    時空上的隔膜,加上雙方家庭的反對,在鄭大三的時候,周同學再也頂不住來自各方麵的壓力,主動和鄭斷絕了書信來往。

    經曆了撕心裂肺的失戀之痛以後,鄭在畢業之後主動要求分配到了最艱苦的祖國大西北,在西北重地蘭州落地生根。

    周同學這時候徹底絕望了,在家的安排之下,匆匆地就跟一個大她十歲的喪偶男子結了婚,做了一個小男孩的後媽。

    得知此訊,鄭也在本單位和一名同期分配來的女子談起了戀愛,在不久之後就迅速成了家。婚後的一年後就生下兒子,現在孩子已經上了初三。

    據說周同學不堪家暴,在五年前就離婚,一直單身至今。據她自己說,除了鄭之外,她這一生再也沒有談過戀愛,和她的前夫也是閃婚,以為自己有了家庭後,就不會再去懷念當年的那些海誓山盟了。她沒想到自己嫁人隻是了結著父母的心願,對自己卻沒法交待。等前夫的兒子上了大學後,就匆匆的和他離了婚,從那樁錯誤的婚事解脫出來。

    這次的同學會上,得知周同學這幾年一直都孤單地過著日子,鄭的內心,愧疚和悔恨讓他不能自已。白天他們一直都還控製著自己的情感,到了晚上,在夜色的掩護下,他拉著周同學,躲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彼此述說衷腸。

    黃衛國是臨散會的時候打了鄭的電話,才把他們呼喚回來,並分別和艾武把他們送到了各自的住處。今天班長第一個就去賓館接鄭,就聽前台的值班人員說,鄭先生和一位女士一大早就退房離開了。

    艾武去接周同學時,也打不通電話,跟班長聯係後,才得知是這種情況。黃衛國讓她別聲張,對這件事要守口如瓶,她卻跑過來跟我說了這事。

    在校園轉了一圈,回到集合地點。大多數的同學們也都過來報到,還有兩個今早才回家來趕過來的,就合做一處,先是集體合影,然後再分頭活動。

    見到今天艾武一直都和我待在一起,不知究的陸峰開著玩笑說:

    “你們兩個俊男美女,現在都是單身過日子,要不幹脆兩個人就在一起過了算了。”

    附和的人很多,更多的都是起哄的。身邊的艾武卻麵無懼色,又一把就挽著我,大聲地跟他們宣布著:

    “我就是喜歡亮子,你們還要說啥子嘛?”

    看到我的臉紅了,她接著又自我解嘲地嚷著:

    “可惜人家亮子的心不在我這兒,再喜歡也是白喜歡。”

    “亮子,昨天看到你跟曉蓉有說有笑的,是不是早就勾兌好了?”

    陸峰又站在我們的身後大聲說了一句,一下子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開來。

    “好了,峰子,不開玩笑了。現在的目的地是昨天的農家樂,吃完飯後自由活動,我就不管你們想咋個了,想做啥子就做啥子。”

    隨著班長的一聲吼,打斷了這次談話,也幫我暫時解了圍。大家一哄而散,各自約著自己的夥伴,再往幸福農家樂出發。

    今天是自由組合落座,除了老師和鄭周二位同學沒來,又新增了兩位早上剛來的,仍然是三十八位同學。

    曉蓉是直接到的幸福農家樂,午餐時,她選擇了坐到我們這桌來,挨著我右邊坐的表弟像突然間就開竅了似的,很見機地把自己的座位跟曉蓉換了換。

    艾武也不示弱,直接和我左邊的陸峰調了位子,一個勁地給我夾著菜,說說笑笑的敬著酒,毫不掩飾,變著法的顯示著,現在她跟我的關係才走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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