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聶子航同學在不在?有人找。”
繼中老師示意了一下聶子航,說道:“去吧,我這沒什事了,要是有什變數,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
從講師辦公室出來,聶子航快步迎上那位門外候著的男學生。
“我是聶子航,請問有什事嗎?”
“哦,是這樣,有位老先生托我給你送張便條。”男同學說著從襯衫的上襟口袋取出一張折疊好的小紙條,遞給聶子航:“你瞅瞅。”
聶子航接過紙條,展開一看,上頭寫著:未名湖一敘。
不是眼熟的字體,於是他問道:“是咱們學校的老師嗎?”
“不認識,應該不是。”男同學搖了搖頭,又好奇的問:“欸,不過,那位登報的聶子航……是你嗎?”
聶子航不禁失笑,大方承認了:“是我。”
男同學不不大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個,我能問你要張簽名嗎?”
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在校園被人要簽名。
“好啊。”聶子航拿出隨身攜帶的那隻清華鋼筆,索性把簽名寫在了便條的背麵。
顧秋/聶子航。
以見雛形的行楷,在原本的端方楷體上略有變化,已經能看出瀟灑自如的流暢行筆了。
未名湖畔。
兩位老人倚著湖畔欄杆,一位身穿清間的長衫,頗有清末民初的裝束風格,下巴留著?須山羊胡,這位自然是陳湫草;
另一位穿著灰藍色的中山裝,戴著一副老式眼鏡,見聶子航來了,笑地指了指:
“人來了。”
這不是巴金,又是誰呢?
聶子航上前同兩位相熟的前輩打過招呼,不乏喜色地問道:
“主編,您怎來了?”
巴金扶了扶眼鏡,笑說:“我來參加一個會議,今天正好諸事皆畢,明日便要回滬,想著順道見一見你。”
聶子航一笑:“我沒想到,陳先生也同主編是老朋友。”
陳湫草手執一柄小蒲扇,閑適地微微扇動:“堯棠在上滬辦雜誌的時候,我正任上滬美術館館長,自然有所交集,我還記得《文藝月刊》最初幾張畫作,也有我的手筆。”
堯棠是……噢!是巴金先生的本名,他差點兒忘了。
“是啊,那時候諸事艱難,尤在初辦刊物時更是困頓,幸好有老友幫扶,否則《上滬文藝》也到不了今天的地步。”
巴金一麵感慨,一麵把目光投向聶子航:“我聽說,你小子也在辦雜誌?”
還不等聶子航應答,陳湫草便笑:“他辦呢!我同他投緣,還送了他一張燕園故景做封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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