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塘關,李府。
一處最偏僻的院落內不時發出震耳的碰撞聲,小院上方紅藍兩色光芒將天空印染。
“師妹看招。”
哪吒手持一杆木槍,甩出一個漂亮的槍花,槍尖如同一條出水蛟龍猛然朝前方刺去。
而在離他十幾步外的空地上。
敖冰翹首,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認真的神色。
她左手上握著一把木劍,右手捏劍訣,眼看長槍就要到麵前。
敖冰嬌喝一聲,木劍橫劈在槍身上。
哪吒隻感覺虎口一麻,整個人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在穩住身形之後,他腳尖輕點地麵又如一支離弦的箭向前奔走。
木槍在手中舞動,揮灑出一道道熾熱的火焰,將周圍的空氣都炙烤得扭曲起來。
而敖冰則麵色凝重,她全身散發出凜冽的寒氣。
寒氣將空氣中的水分凝結,變成冰晶懸浮在她周身。
當哪吒衝過來的瞬間,這些冰晶化作利刃帶著一陣勁風朝他激射而去。
其中有一部分還未近身就被火焰的溫度融化重新變成水珠掉落。
可大部分都越過火焰,冰晶越靠越近,哪吒隻能用木槍勉強抵擋。
火焰與冰刃相互碰撞,產生磅的衝擊力,將小院內的綠植吹的搖搖晃晃。
哪吒突然目光一淩,周身的火焰愈發盛大,身上又長出四隻手。
這四隻手上空無一物,在掌心凝聚出火球不斷將冰晶擊落。
同時,哪吒舞槍撥開剩餘的冰晶迅速朝著敖冰衝去。
敖冰見狀,刺出木劍。
劍尖與槍尖觸碰到一起。
僵持了一息時間,兩柄武器在龐大的力量下開始存存斷裂。
緊接著,一道白色匹練從破碎的木劍上激射而出,朝著哪吒纏繞而去。
哪吒瞳孔一縮,雙腿彎曲,隨即一躍而起。
“轟!!!”
匹練狠狠砸在地麵,濺起漫天塵土,整片地麵都顫抖了三顫。
哪吒站在房頂上,低頭看了一眼下方被打穿的地麵,以及地麵下露出來的一個深坑,他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師妹你耍賴,說好不懂元仙的法力。”
“哼。”
敖冰不作回答,隻是傲嬌的昂首。
哪吒從屋頂躍下,剛想繼續說話,就聽一旁傳來一帶著笑意的聲音:“好了,你們兩個都消停一點。”
薑山河背著手從屋內走出,看著兩個徒弟,滿臉笑意。
趙公明得到了教內某人的傳音,暫時離去了。
隻留下他獨自待在李府當中。
敖冰趕忙上前,小手拽著他的衣角滿臉笑意,作小女兒狀撒嬌說道。
“師傅,我又贏了,應該讓哪吒叫我師姐。”
薑山河收了敖冰徒弟,並帶在身旁之後。
哪吒天天在她身邊轉悠,讓她叫自己為師兄,每次都會被敖冰義正言辭的拒絕,但很快又湊了上來活脫脫像個甩不掉的牛皮糖。
敖冰的性子雖有些清冷,也被他弄的有些煩悶。
於是就有兩人約定比試,隻要誰勝出就能當這師兄(師姐)。
這兩人二天一小鬧,三天一大比,都是以敖冰勝出為結果。
“師傅,這不算,敖冰用元仙法力耍賴。”
哪吒一臉不服氣,他的法力增長已經非常迅速了。
雖還未突破仙凡之隔,但也離著不遠了。
可敖冰乃是東海三公主,身上流淌的是真龍血脈。
大多數龍族出生時就有了元仙的修為,更不用敖冰乃是其中的佼佼者。
再加上薑山河與趙公明送予她的祖龍精血與上古寒髓,法力修為也是一日萬。
“誰叫你還沒突破元仙,哪有師兄的修為要比師妹還要低的。”
敖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師傅....”
哪吒看向薑山河,目光中流露出求助之色。
薑山河輕咳兩聲,淡淡的說道:“哪吒,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就要做到,又豈能食言。”
“師傅……”
“行啦,別廢話了,趕緊叫師姐吧。”
敖冰在一旁補刀,一臉興奮之色。
“師兄。”
哪吒無奈,隻得咬牙喊道。
“嗯?”
敖冰聞言,俏皮的裝作一副高遠的模樣。
“好了,都別鬧了。”
薑山河阻止二人繼續鬥嘴,說道。
“你二人都是已入我門下,自當互幫互助不要為了這種小事傷了和氣。”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殷夫人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兩個丫鬟提著兩個木盒子。”
“夫人。”
薑山河對著殷夫人拱手行禮,而哪吒則乖巧的喊了一聲母親。
殷夫人的目光卻沒有放在哪吒身上,反倒望向了敖冰,她柔聲道。
“冰兒,在府中住的可還習慣,有什需要的盡管和伯母說,千萬別客氣。”
敖冰微微頷首,回應道。
“多謝伯母,冰兒住的很習慣。”
被忽視的哪吒滿臉幽怨,感到滿心不忿。
自從敖冰來李府之後,他感受了濃濃的惡意。
師傅不幫他也就算了,就連以前最疼愛的母親也不怎搭理他。
殷夫人上下掃視著俏生生的敖冰,眸底滿意的神色都快要溢出來了。
她上前拉著敖冰的玉手,輕輕說道。
“今天伯母帶了些你在龍宮都比較稀罕的吃食,你嚐嚐合不合胃口。”
薑山河看著如此作態的殷夫人,好像見到前世他第一次帶女朋友上門的老母親。
他長出一口氣,拍拍哪吒的肩膀。
“娘啊……”
哪吒滿臉委屈的說道,但卻被殷夫人瞪了一眼。
他立刻閉嘴,老實的站在原地等待著。
殷夫人帶來的飯菜非常豐富,各式各樣,更是香味撲鼻。
哪吒忍不住吞咽唾沫,饞蟲被勾引了出來。
“冰兒,你喜歡吃什,告訴伯母,伯母給你夾。”
“伯母不必客氣,我自己來就好。”
敖冰有些拘謹的坐在凳子上,拿起筷子開始品嚐美食。
“師父,您也嚐嚐吧。”
薑山河露出姨母笑,瞬間忽視了身旁哪吒的幽怨,背叛陣營。
臭小子哪有小棉襖香啊。
正當幾人其樂融融之時,一道常人看不到的氣息從天空中落下。
融入薑山河體內。
薑山河隻覺得好像有一股微風拂過臉龐,沒有絲毫察覺。
同時,一道虛幻的身影出現小院上空,嘴角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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