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寧區域調度室響徹著管製員焦急的喊聲。

    “長隆5434，立刻右轉，立刻右轉二十度。”

    “長隆5434，你們已經突破2000米，立刻右轉。”

    “你們在接近禁區核心，立刻右轉避讓。”

    “長隆.......”

    喊到最後，管製員的聲音越來越小，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他能從雷達上看到長隆5434的高度與位置信息，此時，飛機高度隻有不足1500米了，然而距離天寧機場依舊甚遠。

    相較於避讓禁區核心，長隆5434的結局才是最為觸及人心的。

    因為天寧機場的地址問題，現在飛機行進的方向正好就是對著最為喧鬧的主城區，那可是國內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區之一。

    強闖禁區核心或許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但是死人是不會被追究責任的，我死後任他洪水滔天？

    當初是長隆的機組口口聲聲應下不會左轉的承諾的，可轉眼就打破了自己的諾言，甚至還向著人口最為稠密的區域衝去。

    管製員完全無法理解長隆的機組到底在思考什？

    “主任，他們進入禁區核心，會遇到什？”

    到現在這個地步，長隆5434已經不完全接受天寧調度室管理了，而是更多地由軍方來決定。

    站在管製員身側的主人眼皮抬了抬：“我怎知道，這就需要軍方自行判斷了，可暫時放過他們，還是直接擊落，這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直接擊落！”管製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當管製員兀自沉浸在“擊落”這兩個字的震驚中時，周遭陡然掀起一陣驚呼。

    “飛機的下降率怎一下子減小這多？”

    “不對，飛機開始平飛了。”

    “他們不是兩台發動機都失效了嗎，怎還能平飛，他們速度也沒有減小多少啊！”

    在一連串的震驚聲中，管製員不可置信地看向雷達屏幕。

    在屏幕之上有一個紅色的信號點，這個點就是代表長隆5434。之所以是紅色，乃是因為長隆5434此刻位置的高度已經低於最低雷達引導高度，這是存在與障礙物觸碰的風險的。

    若是在尋常，管製員已經指令中止進近或者複飛了。

    在信號點旁邊有這架航空器的空速和高度信息。

    原本由於長隆5434是無動力滑翔，空速基本維持在一個偏於穩定的飄降速度上，而下降率隨著高度的降低，稍微會有減小的跡象，但是變化不算很大。

    可現在，在屏幕上代表高度的數字卻減小得異常緩慢，這代表此刻飛機的下降率已經減小到了一個極低的程度。

    甚至，在經過極短暫的時間後，管製員分明看到長隆5434的高度信息在短時間內竟然不動了。

    對於一架確定雙發失效的航空器來說，維持高度的穩定並非是不可能的。

    既然高度可以換速度，那相應的，速度一樣可以換高度。

    隻要機組不停地增加飛機姿態，在無動力的情況下，飛機不僅可以平飛，甚至可以爬升。但是，作為遵循能量守的代價，飛機的空速會以極為恐怖的速率下降。

    然而，詭異的是，根據雷達信息顯示長隆5434的空速並沒有大的變動。

    “不可能的，機組是怎做到在不消耗空速的情況下維持高度的穩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