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似笑非笑:“好啊。幫了你這大的忙,不謝謝我也就算了。居然一開口就要審問我。”
秦武揚尷尬不已:“謝了啊,想不到你的實力居然進步成了這個樣子。”
“你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地好。”蘇蘭逼退明輝以後,並不再繼續攻擊,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清冷如冰,優雅如蘭。
口罩遮擋了她的顏值,卻擋不住氣質儀態,反而更增添了一絲神秘的魅力。
她剛剛這一招速度、角度、力度、準度和出手的時機都拿捏得恰到好處,配合上她那獨一無二的身法,這才能將同為三品的明輝一招逼退。
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卻很難。
若不是此時是在葬禮上,“敵我關係”又很特殊,麵對這樣一位,又有魅力又有實力的女武者隻怕有不少男武者要出聲喝彩了。
“你還能站穩嗎?這家夥不死心,還想再來。我正好幫你教訓他一頓。”
蘇蘭漫不經心地說著話,雙眼死死地盯著已經擺開架子的明輝。
“放心,穩如泰山。”
這種時候,秦武揚就算站不穩趴在地上也沒事。雖然在老師的葬禮上動武不禮貌,可是一味被動挨揍也是有違老師的教誨。
“住手!”
悶雷般的聲音驀地響起,低調而又威嚴,震得明輝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出聲阻止明輝的,正是獵人協會南方分部的副部長方剛。
方剛年方五十,身材高大魁梧,國字臉上留著絡腮胡。
他從人群中往外走出,目光掃過全場,最後停在明輝與秦武揚之間。
眾人被他充滿威嚴的雙目看了一眼,都有種想要低下頭去的念頭,場上頓時鴉雀無聲。
隻有這場秋雨落在大地上的聲音,越來越響。
秦武揚心頭一凜:這就是七品強者的氣勢?
“小秦,你跟我過來。”李東仁的妻子這時也撐傘過來了,將秦、蘇二人領到開挖好的墓坑旁邊。
身為家屬的師母發話,自然沒有人再敢造次。
方剛也跟在三人後邊,一言不發。
人群再次開始議論起來,李東仁的學生們不解,為什師母願意讓間接害死老師的人去送老師最後一程?
“秦武揚這小子豔福不淺啊。”
“怎說?”
“當年他泡走了校花謝曉雨,現在又有這位口罩姑娘。羨慕啊!”
“這口罩姑娘不知道是什來曆?我看她的身法有些古怪,不像是漢川的武學流派。”
……
李東仁的棺材此刻就放在墓坑邊上。
這場葬禮按照他生前的囑咐,盡可能的從快從簡。親友們來見個麵,道個別就可以入土了。
透過透明的棺蓋,秦武揚可以清晰地看到老師的遺體。原本風趣幽默,睿智博學的家夥,已經天人永隔了。
他緩緩跪了下去,渾身上下的傷口使得他下跪的動作很艱難。
原本他和老師應該一起死在戰場上的。
可老師無法接受讓真相爛在泥地,他要有人活下去複仇!危急時刻他施展秘術激發自己的潛能,令自己回光返照。
趁著那實力恢複的短暫時間,他背著秦武揚殺出了一條血路,回到文明世界後又安排好了一切。
看著李東仁的遺體,秦武揚仿佛是聽到他在說話:活下去!咱們的仇就指著你來報了!
蘇蘭挽著秦武揚的胳膊,跟著半跪下去,不過並未磕頭。這個時代,並不過分注重這些禮儀,半跪對於一個陌生人來說已經是足夠的尊重了。
秦武揚磕了三個頭,本該躺在病房靜養的他傷口崩裂,痛入骨髓。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跟雨水混合在一起難以分辨出來。
在蘇蘭和拐杖的幫助下,他才站起身來,對著方剛和師母道了個別就轉身離開。
送了老師這最後一程,已經足夠。
兩人再度走到人群跟前時,李東仁的妻子卻又追了上來。
“小秦,你等一下。你老師有件禮物讓我留給你。”
秦武揚心中一動,他知道這極有可能是老師生前的安排,立刻停下腳步。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隻見師母拿出了一個棕色皮殼的筆記本,看上去平平無奇。
秦武揚留了個心眼,把筆記本拿到手後仔細翻閱了一遍,每一張紙都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的書寫痕跡。
這個筆記本,居然是嶄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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