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胡府,胡夫人一路哭哭啼啼地回了府中,還沒等回過氣來,府外有人傳話,說董進大人來訪。雖是婦道人家,胡夫人基本的禮數還是知道的,趁著陪她一起去衙門的幾位掌櫃沒走,一起去大堂見了董進。
“董大人,不知道董大人親臨我府有何要事?”
“這,這。唉!”董進麵露難色,也不知道怎說。
“董大人有什事就直說吧,妾身聽著就是。”
“那胡夫人做好心理準備了。”
董進想了一下,除了直說也沒更好的方法。
見董進猶豫的樣子,又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胡夫人及她側的各大掌櫃都有不好的預感。
“胡掌櫃在牢撞牆自盡了。”
聽完董進所說,胡夫人先是一愣,然後軟倒在地,伺候著的丫環已經將她扶了起來,那幾位掌櫃也急忙圍了上去,現在胡昊沒在了,又沒有子嗣,夫人就是最後的主心骨了,千萬不能出事。
等胡夫人恢複了一絲清明,又痛哭了起來,哭得董進不知道怎辦好,隻得等她哭完。
“胡夫人節哀順變。胡掌櫃的在牢自盡了,本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自會上奏府城告罪。但現在要緊的是,還需要請你們來牢中驗明屍身,盡快讓胡掌櫃的入土為安吧。”
說完頓了一下,董進又說,“要是你們有所懷疑是我們衙門中人出手害了胡掌櫃,也可以向府城狀告我等。”
胡夫人已經哭得沒有力氣了,由先前在公堂之上出言的掌櫃出來說話,“董大人多慮了。董大人在清澗城為官多年,您的品性我們是知道的,自然相信董大人不會做出如此之事。”
“唉,本來我家掌櫃的犯了糊塗事,死罪是難免的。隻是沒想到這才一會沒見就天人分隔了,勞煩董大人親自跑一趟不好意思了。看你們什時候方便,我們好差人去將掌櫃的接回來好生安葬。”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陪本官回去取回胡掌櫃的屍身。我讓牢沒有亂動,一切都還保持著胡掌櫃自盡時的樣子,正好你們也可以前去查驗。”
“不敢,不敢!”那掌櫃的對董進說完以後轉身對胡夫人說,“夫人節哀,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將掌櫃的接回來好生安葬,還有不少事要夫人作主呢。小的鬥膽建議,夫人在府上安排準備掌櫃的身後事,我找人去牢中將掌櫃的接回來。”
“嗯,就依你的吧。”胡夫人邊哭邊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
那掌櫃的立即就叫上了幾個府的下人隨他去牢中接胡昊的屍身了,經過他的查驗,也確實是自殺,看不出有人謀害的痕跡。但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就算是有人謀害,現場也早被清理得幹幹淨淨了。
再說胡府,待董進離去,那些掌櫃的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說一定是雲遠紅紅那三人出手陷害的自家掌櫃,不然誰能提前布置又是請府城的捕頭,又是在城安排好接頭之人,又在生意上逼近自家掌櫃,還特意找了那什玲瓏石。剛才在公堂之上掌櫃的還好好的,這才走沒多久就自盡了,搞不好也是他們搞的鬼。
幸好他們不知道胡昊是見了雲遠紅紅幾人後就自盡了,不然的話他們心肯定認定了是他們出手害了自家掌櫃。
但胡夫人現在已經沒有心思聽他們說這些了,立即就安排府上準備胡昊的喪事。胡家家大業大,胡夫人一句話,全府上下立即就動了起來,不一會府府外白燈籠都掛了起來,府門挽聯白綾都布置好了。
還沒等胡昊的屍身被接回來,胡昊身死的消息就傳遍了清澗城。
當傳到雲遠與紅紅耳中的時候,兩人想不到,胡昊還真自殺了!
這消息也傳到了岩堇、石大、方華與李白耳中,讓所有人一陣意外。
雲遠與紅紅想不通今天胡昊的很多所做之事,所說之話。公堂上為什那輕易就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為什表現得一點也不擔心?為什要在牢自盡,還好心提醒自己先行離去,不要徒惹嫌疑?
“走,紅紅,我們去看下,我感覺不對!”雲遠拉上紅紅就出了門,對外稍一打聽就知道胡府有人去官府牢中接胡昊的屍身了。
雲遠紅紅先是去了官府,確認胡昊確實自盡了,董進才將胡昊的屍身交給了胡家之人沒多久。然後沿著官府回胡府的路追去,果然見到一行披麻之人,隻是胡昊的屍身在車看不見。不過既然是董進親自送還的屍身,那應該就是死了。
“紅紅,你信他死了嗎?”
“我不想信,可眼前情形又讓我不得不信。”
“走,我們去胡家看下。”
雲遠與紅紅又去了胡府大門,附近已經有不少看熱鬧的人了,隻要不好離得太近,這次胡府門丁也沒有驅趕圍觀之人。兩人夾雜在人群之中毫不引人注目。等到迎回胡昊屍身的馬車到了,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看著,果然,從馬車上抬了一蓋著白布的屍身,腦袋的位置還浸染著紅色的血跡,可惜看不見麵目。屍身抬回大門以後,胡府就緊閉了大門。
“我還是不信胡昊這輕易就自殺了。能在短期內掌控一城的強勢人物,怎可能如此潦草地就了結了自己性命。”
“你不信又能怎辦?反正現在看來,事情是已經了了,再把石頭兄弟安頓好,你也算仁至義盡了。”
“走,晚上我們去趟胡府。”
“小遠,你認為他們會讓我們進門嗎?”
“不讓我們進就想辦法翻進去。”
紅紅看了看雲遠,看得雲遠渾身不自在,“你這樣看我幹嘛?”
“小遠,這可不像你的風格,怎突然就開竅了?”
“嘿嘿,這幾日我不時在想你前兩天給我說的活下規矩之中的事,這不有點感悟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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