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一個月,推了不知道多少次邀請。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再加上顏輕再三保證不會出現黎夏和岑敘兩人,就應下了今晚的聚會。
但有種定律叫你越不想見到的人就越有可能見到。
看到他倆進來,我的嘴就不受控製地對黎夏咄咄逼人,待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已晚。
第一次還好解釋,第二次就顯得有點欲蓋彌彰了。
這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再說了我舒芸也不是一個遇事則逃的人。
我對上黎夏的眼睛,果不其然,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又來了。
我死死壓住心中那股無名火,再次同她道歉。但我也做不到向她解釋太多,因為我很快就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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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一細想便覺得很不對勁。
不隻是我的失控,還有黎夏。
黎夏的冷靜和平淡太反常了。
是個正常人都會在我動手時下意識地躲避。但那時她分明一點都不驚訝無措,隻是冷眼看著,好似就是故意讓我潑上去的。
更何況這次顏輕都已經再三保證了,依她的細心謹慎不可能出這大的紕漏。
除非是黎夏知道我在哪,故意帶著岑敘去的。
這下,連帶著最後對她的那點愧疚也消了。
我心中冷笑一聲,一直以為是朵小白花,沒想到還是朵黑心蓮。
不過,小姑娘。你跟我舒芸鬥還是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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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心理負擔後,我又恢複了往常的生活。
我不會主動去找她,但她要自己主動撞上來那就別怪我對付她了。
可這樣的日子一長,我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性格也越來越陰晴不定。
我能感受到一直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控製我的行為舉止。
我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操縱。
我也嚐試過反抗,可它越來越強,令我無法忽視,也根本反抗不了。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圍困著我,讓我無能為力。我越來越消沉,已經漸漸開始精神渙散,迷失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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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沒有一絲光亮的日子持續了很久,直到我無意間碰到了在櫃子上的一本書。
我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它,像是有人特意放了個書簽以方便找到那句話:
“人生來不是為了拖著鎖鏈,而是為了展開雙翼。”
當看到這句話時,我猛然清醒。就像黑暗深淵中射進一束強烈刺眼的光。
那是一種靈魂的戰栗。
而這本書正是陸青川送的,我擺在那好久了一直沒翻開過。
那晚陸青川黑沉的眸子浮現在我眼前,那壓抑翻湧的情緒。
自六歲記事起認識他到如今我二十四歲,已經整整十八年了啊。
我怎還能如此遲鈍。
陸青川,我終於懂了你這久以來的隱忍,你的不安與壓抑,懂了你隱晦的提醒與迫不得已。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如此絕望。
原來你一直都在與我並肩作戰。
原來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充斥著你巨大的不安和害怕。
那間,雲霧散開,天光大亮。
我淚如雨下。
我不敢相信他一個人掙紮反抗了多久,不敢想象他有多地絕望與無助,不敢想象他每見我一次都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突然很想去見見他,看一看那個孤獨隱忍而又堅強善良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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