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在馳道上奔馳,踏起層層黃沙。
“籲!”追上車隊後,伍孚放馬隨行,跟在弘農王車帳右側,拱手道:“殿下,史道長他們已經放火燒了永安宮,成功吸引了董賊的注意!”
“拖延不了太久!”劉禪撩開車窗前的帷幔,如此說道。
但他並沒有下令加快行軍速度。自從出了洛陽城後,似乎有一股力量,透過貼身掛在脖頸處的月牙玉飾,一直在呼喚著他,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難道是……那?
劉禪的目光透過車窗,穿過前方茂密的小樹林,最終落在那隱約露出的廟宇頂上。
“那是何處?”
“金龍寺,當地村民又喚作北帝廟。”伍孚答道。
“過去看看!”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劉禪可以肯定,這股呼喚來自於那。
“不妥!此地距離洛陽城不過四、五,若有追兵,不出一刻鍾就能趕至。”跟在車駕後麵的孔融反駁道。
“無妨!”比起追兵,劉禪更想進寺廟,去一探究竟。
孔融身邊的荀攸,一臉淡定,沒有發表自己的任何看法。從他見到劉禪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暫時不可能“下船”了。
雖然他受何進的提拔,也是支持弘農王的,但如今的大漢天下,群雄並起,隻有英明神武的主公,才能在這亂世中,僥幸脫穎而出。
如今的弘農王劉禪,是否值得他效忠,還有待觀察。荀攸身後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更是整個潁川荀家。
潁川這個地方人傑地靈,大漢帝國的名門望族很多都出於此地。整個潁川郡,要數潁陰縣的荀氏、許縣的陳氏、長社縣的鍾氏、舞陽縣的韓氏,勢力最為龐大,是朝廷三公九卿優先拉攏的對象。
弘農王的妃子唐姬也是潁川人,潁川唐氏雖然比不上“荀陳鍾韓”,但在名門望族當中也是排得上號的。唐姬的祖父唐珍,曾擔任大司空,其父親唐瑁,目前正在會稽當太守。
金龍寺占地麵積不大,從遠處看,整個寺廟建在一個小土坡上,周圍被參天大樹環抱著,正中是一條約兩百米的石階,筆直通往寺廟的大殿。
“愛妃且留在車內!”劉禪揮手製止了孔融等人的攙扶,獨自跳下車來,身手頗為矯健。
“德瑜,命令士卒四處警戒,密切關注洛陽那邊的動向!文舉,你隨我去金龍寺看看!”劉禪接著說道。
劉禪與孔融兩人,沿著石階向金龍寺走去,並沒有帶任何士卒護衛。說也奇怪,整個金龍寺出奇的安靜,兩側的樹林,連一隻鳥叫聲都沒有,仿佛透著一股神秘而又詭異的氣息。
“咚!……咚!……咚……!”劉禪佩戴的月牙玉飾發出有規律的振鳴,而這種聲音隻有劉禪一人能聽到,這個事實,他剛才還特意與唐姬確認過。
“這的人呢!”孔融也很納悶地說道。
“可能是害怕西涼軍的劫掠,逃難去了吧!”劉禪說道,似乎也隻有這種推測才顯得合情合理。自從董卓的西涼軍進了洛陽城,外外的商賈富戶,基本上都被洗劫過,而金龍寺又離洛陽城不遠。
沿著台階往上,繞過香爐,那敞開著的,紅漆斑駁的木門背後,正佇立著一尊紫薇帝君的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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