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童試探南溪路,春到寒梅第幾枝。”
少女劉娥正欲翻了牆偷溜出皇宮,剛上到牆頭,就見麵色清雅的男孩探手折了梅枝攏入懷中。
他的眼角生了顆風情搖曳的淚痣,頭發用青玉簪子輕挽,看上去身形略略單薄。
“好詩!”劉娥拍手道,“你是哪家的公子?竟是如此好文采?”
她驟然出聲,嚇壞了那少年。
待得少年抬起頭,劉娥早已從牆頭越下。
永凰王朝的女子身份尊貴,更何況,她是陛下欽定的皇太女。
劉娥探手勾住那少年的下巴,輕捏了下,就看到少年雙眸中蘊含的緊張無措。
如此調戲這樣一個誠惶誠恐的少年委實有些不地道。但她劉娥偏是那種、你若不願,我便越發得趣的惡劣性子。
她將少年抵入了無人經過的長巷,輕噓了一聲,又去解那少年的外衫。
少年又羞又憤,欲要掙紮,卻被她一把按住了手。
她的眼眸仿佛有魔力,隻一眼,少年便不敢掙紮。
乍暖還寒的時候,女子冰涼的指尖探入少年單薄的脊背,一點點摩挲遊移。
白的雪、紅的梅,隻一抬頭,便能瞧見。
少年眸光沉沉浮浮,紅梅上的雪也跟著簌簌而落。
他被她捂住了嘴。
她說,“別動,一下就好,以後,你會是我的皇夫。”
溫熱的氣息如她整個人,張揚濃烈,一如那個午後。
便是時隔多年,每每午夜夢回,還是會想起她纏綿眷戀的眼神。
隻是,她不記得了……
自打從戰場上帶回皇夫宋軒,她好像變了個人。
哪怕同居一個皇宮,抬頭見麵,她隻是冷冷淡淡頷首掠過。
而他,匍匐在她腳底,如這皇宮中任何一個無以為憑的男子一般。
原來,思念這個詞,他蘇逸,竟是駕輕就熟……
他想問問她,還記不記得那株紅梅,還記不記得那首詩、還記不記得她輕薄過的孤冷少年?
隻是,她死了、
死在了一片血泊當中,死在了皇夫宋軒的咒怨當中。
他該快意、卻又覺得心中空空少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