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符元閣。
“走了?”
迎著小廝的目光,管事宋連捧起手中的茶杯,一臉淡然的品了一口後,這才一副輕描淡寫的問道。
“嗯,喝完那杯茶之後,那位周掌櫃就走了。”
青衣小廝,一臉恭敬的說道。
“這修仙界,講究的是弱肉強食,沒有那份本事,就不要吃那份飯。”
聽到這話,宋連一臉不屑的搖了搖頭。
現如今,因為前線開荒的關係,整個坊市的材料,都在不斷地漲價。
那周青居然異想天開的,想要平息這漲價的風波,以此來達到一種均衡。
他想要做什?
真以為自己能夠代表慕容家,還是以為他們西山宋家和北山李家是擺設。
不過是一個走了狗屎運,得了慕容家些許恩惠的小癟三罷了。
俗話說的好,阻人錢財,無疑於殺人父母。
現如今這種情況,正是各家憑借各家的本事,大肆賺取靈石,從而與其他人拉開距離的好時機。
一旦修為提升了,日後便能夠賺取更多的靈石,獲得更多的資源。
若是所有人,都處於同一個起跑線上,到時候又得為那些稀缺的資源,爭一個你死我活。
如此,豈不是白白拚博了一場,何苦來哉。
“宋管事,現如今那些小店鋪幾乎各家都麵臨了材料的短缺。
若是那周掌櫃真的促成了此事,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符元閣的生意?”
青衣小廝雖然覺得自家的管事說的很有道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避免日後受到遷怒,還是不由得開口問道。
“你以為,我符元閣為什能夠成為這東元坊最大的符籙店鋪?”
聽到這話,宋連微微一笑,言語之中透露著一股霸道。
“除非我宋家倒台,否則在這東元坊,就沒有任何一家符籙店,能夠壓在我們的頭上。”
……
東元茶樓,門口。
“如何?”
李胖子看著隻有周青一人孤身前來,心中頓時有著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就說符元閣不會答應,他們是這坊市最大的店鋪,根本不會麵臨和我們一樣的情況。”
“你說的對,大店鋪的高傲,不是一時之間就能夠解決的。
不過,我要的就是這樣,他們如果來了,接下來我們反而不好操作。”
周青一臉微笑的說道。
符元閣如果真的派人來了,他又怎能夠獲得這份畫大餅的能力。
“怎樣,人到齊了嗎?”
這般想著,周青看著李胖子問道。
“按照你的吩咐,這坊市內的符籙店鋪,我全都發出了邀請。
隻是,在你過來的時候,隻有六家來到了茶樓。”
李胖子當即開口說道。
“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先上去會會他們,免得被人說我姓周的擺譜。”
聞言,周青開口道。
來了六家,到是比他想象之中的要多。
他還以為一家都不會前來。
不過仔細一想,周青便猜到了原因。
前線開荒具體發生了什事,現如今還沒有人知道。
不過,能夠在坊市開店鋪的,大多都有自己的渠道。
就算不知道詳情,也知道現如今是處於變動的時候。
這個時候,他這個慕容家的‘狗腿子’突然要召集坊市所有的符籙店。
不看僧麵看佛麵。
哪怕是過來打探消息,也多半會選擇前來,隻有那代表西山的符元閣,在可能知曉內情的情況之下,不屑於派人過來。
今日你看周某不起,來日誰敢再稱大哥。
突然想到這句話的周青,不由得莞爾一笑,隨即在李胖子的帶領之下,踏入到了會場之內。
房間內,一炷清香徐徐燃燒,彌漫著寧神的檀香味。
杜家符籙店、李家符籙店、王家符籙店,另外還有三家實力稍弱的符籙店掌櫃,都已然在左右兩邊坐好。
當周青前來的時候,那位與他有著嫌隙的杜文斌杜大掌櫃,正在優哉遊哉的飲茶。
“周道友,那符元閣怎說?”
待到周青落座之後,這位杜掌櫃倒是難得的給他飲了一口茶的時間後,這才開口問道。
“符元閣家大業大,不像我們都或多或少麵臨著材料和符師的問題,自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前來。”
迎著眾人的目光,周青雙手抱拳,行了一禮之後,開口說道。
聞言,眾人皆是沉默了下來。
雖然這番話說的委婉,可眾人哪聽不明白。
那符元閣根本不屑於與他們一起,隻想趁著這個時候狠狠的賺上一筆。
說起來,若不是他們自家的實力不足,必然也會選擇這個方式。
“那周道友可知道前線出了何事,使得一夜之間,不管是那些修仙家族,還是散修都紛紛的購買能夠增強實力的符籙?”
短暫的沉默之後,一旁的王家掌櫃開口問道。
“此事……諸位還是在等些日子吧,馬上就有消息傳回來了。”
周青一臉為難的說道。
他哪知道前線發生了什事。
可既然眾人是看在慕容家的麵子過來,他自然不能開口來上一句,吾木知啊。
那樣一來,今日的這場茶會,怕是立刻就要散場。
故而,也隻能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拿捏一番狐假虎威的模樣,讓他們自己猜去。
“符元閣不參與、前線的消息也不能說,那周掌櫃此番將我們匯聚在此,總得拿出一個章程吧。”
聽到這番話,杜文斌的眉頭微微一皺。
“杜掌櫃勿急,且讓這青煙再燃燒一會。”
聞言,周青一臉微笑的安撫道。
“周某隻想說,此事若是能成,那在場的諸位,都可以在這次變動之中賺的盆滿缽滿。”
人來了,他就不怕這些人現在就走。
如果真的走了,這種一點耐心都沒有的表現,想來也不能配合接下來的計劃。
“時間到了,看來是沒有人前來了。”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看來,是不會有人前來了,既然如此……”
當最後一截香灰落下的時候,周青開口說道。
但是這話還沒有說完,一聲急切的話語,在此時傳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錢某來遲了。”
伴隨著此話的落下,隻見一名做員外打扮的中年男子,急衝衝的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在下錢德懷,乃是錢家符籙店的掌櫃。
此番被店一位客人拖著,所以才導致來遲了,還望諸位道友見諒。”
說著,來人便自顧自的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看到這一幕,眾人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端起茶杯的周青,那杜文斌更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雖說他們這次茶會乃是共同商討,可此人過時而來不說,還自顧自的尋了一個位置。
這顯然不將召開這次茶會的主人家看在眼。
“今日茶會是為了解決符籙的問題,既然錢道友能夠趕來,也算是有了這一份心。”
說到這,周青的語氣平緩了一些,目光看向門外的李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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