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對話,梁平雖然盡收耳中,但卻沒有過多在意。
無論他們怎爭執,梁平都始終保持著自己的原則。
直到哈伊路的刀落在古爾丹的背上那一刻,他為自己製定的原則首次有了動搖。
他怎都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天神”,在一眾古族之人的心中,竟然會有著這樣重的分量。
梁平很想說:“哥們,你們真的拜錯人了,我真不是你們的天神大人。”
但同時他也知道,那樣一來,那些古族之人怕是真的會麵臨信仰崩塌之禍。
從他們如此虔誠的態度來看,那結果一定會是生不如死。
信仰在,即便身受刀剮也能堅挺。
而若是信仰喪失,屬於他們的精神支柱崩塌,可能那些古族之人頓時就會變成行屍走獸。
望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一眾古族之人,梁平的內心首次產生了煎熬。
他有些不太知道稍後自己該如何對待這些古族之人。
與此同時,梁平的目光也是投在了緊追古族之人而來的那些白人身上。
說實話,在沒有看到古族之人對自己的那種信仰之前,他對那些白人並沒有太多的看法。
畢竟因為實力強大,看上了人家漂亮的神女跟物資,想要搶奪。
這樣的事,他早已司空見慣。
他並不想多管閑事。
隻要不惹到自己就行。
不過他的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因為古族人對於自身信仰的堅守,漸漸地有了潛移默化的改變。
在他此時的眼中,對那夥白人,竟是憑空多出了一絲厭惡。
“先看看再說吧。”梁平最終這樣決定。
如果能夠不插手自然是最好。
就在梁平思緒之間,以薩梅爾跟古爾丹為首的一眾古族之人已經來到了基地前方。
並且進入狙擊塔的射程範圍。
梁平心有所感,心中擔心狙擊塔會對他們進行射擊。
他下意識的抬頭,剛好看到狙擊塔上的狙擊手跟迫擊炮都有所感應。
隻是就在它們剛將槍口和炮口對準對方之時,卻是又突然停了下來。
狙擊手繼續警惕的環顧四周,迫擊炮那探出的炮頭也是縮了回去。
這一幕,竟是跟之前狙擊塔首次探查到梁平這個基地主人如出一轍。
“嗯?居然沒有攻擊?”
這一幕,讓得梁平頓感意外。
但很快,他的心中就有了猜測。
“還是說是防禦武器探查到了他們並沒有進攻的意圖,所以才沒有主動攻擊?”
到了此時,梁平對於這個基地也是有了一些新的發現。
那就是隻要是對自己沒有傷害意圖的人踏入,防禦武器都不會主動攻擊。
畢竟對方此時都將他當成了天神。
他們又怎可能會有傷害自己天神的動機?
也就在薩梅爾等人踏入狙擊塔跟迫擊炮的射程範圍之時,那一直前進的眾人終於是停了下來。
再然後,他們在自己的胸前以手畫圈、再次朝著梁平齊齊伏跪。
“天神大人!”
“你的子民永遠追隨你的身影!”
這一次,因為距離更近,眾人的聲音更加響亮。
那種虔誠的信仰也是更為的清晰。
那聲音聽在梁平的耳邊,讓得他的血液都在微微沸騰。
“天神大人!”
“你的子民永遠追隨你的身影!”
眾人說完,起身,再次伏跪。
那一張張臉龐上,滿是鎮定和祥和。
虔誠的聲音再度響起。
梁平望著那一道道伏跪的身影,一時竟是有些無措。
但是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古爾丹等人身上剛才被砍傷的傷口。
那些傷口此時咕咕往外冒著鮮血。
但他們似乎根本沒有任何察覺。
他們的眼中仿佛就隻有自己這尊“天神大人”。
“天神大人!”
“你的子民永遠追隨你的身影!”
眾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眾人的身影再次伏跪。
鮮血從他們的身上一路往下,浸濕了短褲,劃過赤裸的腳踝,流淌至地麵。
但他們依舊渾然不知。
梁平望著這一幕,身上出現了一種酥麻的感覺。
“!還真是感人啊!”
“讓得我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眾人的後方,哈伊路帶著隨從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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