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人不多。

    乘客零零散散的坐著，或看手機，或發呆假寐，車廂十分安靜。

    蘇黎投幣上車，車門在身後自動關閉，司機麵無表情的啟動公交車。

    蘇黎向車廂後走去，還不忘給風正豪發消息，說坐公交車，可能晚一點到。

    風正豪一聽他居然坐公交車，立馬表現出不滿。

    “小蘇，你就是太客氣了，跟我說一聲，我隨時都可以派車去接你。你住在什地方啊，怎現在出租車還敢拒載？”

    蘇黎一邊解釋，一邊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

    “我住的地方還行，明天不是鬼節嘛？那些出租車師傅說我住的地方以前這兩天出過事，所以不敢載客。我就是個普通大學生，經常坐公交車才是正常的事。”

    風正豪回複得很快：

    “你還是這謙遜，你要是普通，就沒人敢說自己不普通了。”

    風正豪還銳評了一下這些出租車師傅的行為。

    “即便真的載到鬼節出行的鬼，那也不敢害人，世間的規則都是有人維護的。”

    蘇黎挑眉，看來，靈魂擺渡人的存在，在異人世界也不是什秘密。

    在結束聊天前，風正豪還玩笑似的提醒道：

    “出租車都不敢載客，公交車倒是敢繼續載客，說不定車上的乘客才是最不對勁的。不過，你是異人，普通鬼怪也威脅不了你。”

    蘇黎笑笑，收起手機，雙手環抱在胸前，剛準備假寐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旁邊，原來還坐了一個女人。

    說是女人其實還有點不合適。

    看不出具體年紀，但看人時，眼中直白單純的情緒，被稱為女孩更合適。

    半長的頭發紮在腦後，蘇黎發消息時，她坐在旁邊，就安靜的好奇的盯著他瞧。

    此時，蘇黎發現了她，轉過頭來，她也坦然的接上蘇黎的視線。

    不掩飾好奇。

    第一次麵對眼神如此直白的女孩，蘇黎有些不適應的稍稍避開視線。

    下一秒，

    女孩察覺到了他的回避，竟然再次湊近了些，偏著頭，力求能夠正麵迎上蘇黎的視線。

    女孩猝不及防的貼近，蘇黎心底一激靈，本能的後仰身體，靠在椅背上，對上女孩琥珀色的瞳孔。

    “你發現沒有？”女孩突然開口。

    她故意壓低嗓音，語氣神神秘秘。

    蘇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但蘇黎不說話，女孩就不依不饒的盯著他，似乎不等到他回答不罷休。

    僵持了三秒，還是蘇黎先敗下陣來。

    雖然不知道女孩為什會這自來熟……

    “發現什？”蘇黎從善如流的反問。

    顯然對蘇黎願意接話十分滿意，女孩眼睛都亮了起來，這次，她將嗓音壓得更低了。

    “這個車的其他乘客，都不對勁。”

    蘇黎沒想到，女孩開口居然會說這個。

    這次，敷衍的情緒淡去，他真正來了興趣。

    因著女孩的話，蘇黎重新把車廂內零散的乘客打量了一遍。

    他仔細觀察了每一個人。

    但除了社畜身上的疲憊迷茫樣，蘇黎再看不出其他來。

    說到底，鬼怪的事，並非他的專業範疇。

    專業的事，還是該交給專業的人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