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昨天熬夜,還是今天上課上累了,頭痛的快裂開了,說實話,我真想一頭創到窗戶下麵的暖氣片上。
鈴聲響了老師仍然講個不停。我有時候挺佩服這些老師的,明明累的要死,拿那點工資還要不停的上課。
高三累,老師累,學生累,家長也累。
我的精神狀態已經不足以支撐我聽完剩下的兩節數學課。
我準備躺下了。
當我頭朝窗戶,從我快閉上的眼皮縫隙之中,我看到了那太陽快下山時的耀眼的光芒。
我睜開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
透過沾滿指紋的窗戶,光撒向校門口,衝過學校安檢門。
世界被染成了紅色。
太陽紅色的光最終把我晃醒。頭不痛了。
身子一旦不痛,煙癮上來了。我得去一趟廁所。
一看時間還有三分鍾。老師竟然提前下課了?(雖然是離下一節課還有三分鍾)我立刻小跑進廁所,走進包廂,用手拉著壞著鎖的門。
我看著煙頭燃著的部分,像在窗戶外麵的那夕陽,不,並不像,還是像那攝影棚的照光燈。
不知道是誰關了燈,使那光看的更加清楚。
令人感到溫暖和不自由。我走出包廂,外麵格外安靜。
我走過樓道,來到教室門前,夕陽的紅光透過教室門玻璃照在對麵一張紙上。紙上寫著“入室則靜,入室則學”。
教室人的全部低著頭,目光呆滯的,頭抵著桌上的一本本書。
我開過門,沒有一個人看向我,我想是因為抬頭率這玩意吧。
我看向我座位,有人坐著。
在窗戶邊,望著似下非下的太陽,雙手自然垂下,臉上掛著笑容,安靜的仰頭坐著。旁邊暖氣片上留下幾滴紅色液體,窗戶上的指紋被紅色沾滿,顯得格外清晰。
那是我。
我想我應該死了。
我向同學們走去,他們一臉死相。
我不知道誰才是一具屍體。
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我大抵是自由了。
我先奔向自由了。
我拿起書包,甩掉麵的書,拍掉上麵沾著的灰塵,走向學校大門。
我都成人間一鬼了,保安應該看不見我吧。
我大搖大擺走過安檢門。安檢門格外安靜,平時熱情的翻開書包來檢查,害怕有人攜帶危險物品威脅我們的保安,抽著莫合煙整理遲到學生名單。
沒想到我能在他麵前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而不被盤問。
我走出了校門。
我走在馬路中間,路上沒有車輛,周圍都是水霧。
行人從這團霧走出來,又回到那團霧去。
霧亮著紅光。
那是太陽快下山時的光輝。就像小時候拿著手電筒貼著手心,手電發出的光透過皮膚,照亮骨頭和血管。
血管緩慢的流著紅色的血液。
別說,我都快忘了血是紅色的。
我來到廣場,鼓樂喧天,人聲鼎沸。
放著上個年代的迪斯科音樂,人們“歡快起舞”。
平常上公交都要吵著讓人讓座的老人都跟隨單一的旋律和勁爆的鼓點“舞動青春”。
隻有幾個初中生目光空洞,看著自由奔放的老人們頭上的那個籃球杆。
我想他們心中有一千多個馬在奔騰。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