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夢有些心神不寧。
當她像往常一樣坐在書桌前溫習功課時,總會時不時的盯向書桌一角,這個位置在之前是用來放置木偶的。
而現在,空空一片。
幾小時前出現在她腦海中的那股突兀的聲音真的是木偶發出來的嗎?
經過她媽媽的寬解後,小夢也變得不那確定了。
既然木偶已經被扔掉,她就不打算重新撿回來了。
小時候父親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和鄰的關係不好,父母經常當著她的麵吵架,甚至互毆,吵得非常凶,各種難聽的話都毫無顧慮的從彼此的口中噴出來,絲毫不在乎她這個漸漸長大的女兒顏麵。
加上經濟條件不好。
導致她的性格從小就自卑而敏感,唯一的好處是這樣的家庭反而培養了她頑強和獨立的性格,在之前的芭蕾舞興趣小組中,馬曉琴和陳虹越是打壓她霸淩她,她越是要好好表現,去爭取那個唯一的白天鵝角色。
現在,這兩人突然受了傷,白天鵝的角色非她莫屬。
小夢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反正她一直都是沒有朋友的,孤獨就孤獨吧。
晚上11點左右小夢開始熄燈睡覺。
剛一入睡她就做了一個噩夢,夢中外麵大雨傾盆,天空伴隨著閃電和暴雨,狂風從未閉合的窗戶外吹進來,卷起書桌前的窗簾,吹的嘩嘩作響。
突然,白天被她扔到樓下垃圾桶中的人偶又出現在她房間中。
木偶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劈頭蓋臉的質問她,“小夢,你不是說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嗎?我知道你努力練習芭蕾舞,想要得到唯一的那個白天鵝名額。”
“你的兩位同學為了阻止你,當著所有人的麵侮辱你,在更衣室暴打你,想讓你知難而退,你回家後不敢告訴你媽媽,偷偷一個人躲在房間擦藥,唯恐她勸你放棄這次機會。”
“我知道,你恨不得她們變成殘廢,自動失去和你競爭的資格,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你視線中。”
“你還偷偷在心辱罵她們是兩個賤人,早晚要遭報應。”
說到這,木偶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神色。
“所以,我幫助你將這兩個賤人變成了殘疾人,我覺得你知道這個消息後肯定會高興的,卻沒有想到你竟然生我的氣,將我扔進了垃圾桶。”
“小夢,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啊,你怎能這樣對我?”
木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幽幽的怨氣,說話間突然跳到小夢的床鋪中央。
小夢嚇得驚慌失措,舉著枕頭拚命的朝著木偶砸去,口中瘋狂地為自己辯駁道:“我是罵過她們,我也詛咒過她們,但僅僅是想,並沒有付出任何的實際行動。”
“誰讓你私下幫我做這些事的,現在事情鬧大了,連警察都注意到了。”
木偶嘿嘿笑道:“所以,我隻是做了你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對嗎?”
“你放心,警察不會找到任何證據的。”
“我永遠都是你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小夢一下子被對方戳破了內心中最深處的小心思,當下腦中的憤怒情緒蓋過了對木偶的恐懼,瞬間操起枕頭瘋狂地將木偶壓在下麵,恨不得一口氣悶死它。
轟的一聲雷鳴。
一股涼風夾雜著雨水從窗戶縫隙中卷了進來,躺在床上急劇喘息的小夢突然睜開了雙眼。
她抹了一把額頭,上麵全是冷汗。
即便夢醒了,夢中發生的一切仍舊曆曆在目。
小夢感覺到有些口幹舌燥,想起床去喝一杯水,然後將窗戶關上,就在她下床穿鞋時,窗戶外再次劃過一道閃電,將書桌邊照的雪亮一片。
那隻被她丟棄的木偶竟然又出現在書桌上。
小夢的身子突然卡頓在床沿邊,一股涼氣順著脊背處往上湧,一起湧上來的還有一股不知名的憤怒和癲狂。
從小到大,沒有任何人能窺破藏在她心中的小秘密,她永遠都是大家心中那個堅強柔弱且自卑和自閉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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