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著背包,匆匆的來到辦公室,趙老師正在批改試卷,對於我的到來很意外,我喘著粗氣、紅著眼睛說“趙老師,我要回家,我媽媽住院了”。
趙老師沉默了,他輕聲說:“明天就要最後一次考試了,你真的要放棄嗎”。他拿出我的試卷,激動地說“這段時間,你的進步很大,你有很大可能成為最後的三個人之一,甚至在全國比賽獲獎。可你現在走了,就什都沒有了啊”。
我哽咽著說:“謝謝趙老師,但相比於成績,媽媽更重要”。
趙老師不再言語,深深的歎了口氣,給我準了假。臨行前,趙老師眼神滿是惋惜,目送著我消失在夜色中。
出租車疾馳在夜色中,我還是不停地催促司機師傅快一些,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我的內心一陣恍惚,淚水漸漸模糊了我的雙眼。“沒事的,媽媽一定沒事的”腦海,陸江一直喃喃的祈禱著。
一小時後,車子停在了市第三人民醫院,我飛奔上樓,來到病房。媽媽正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眼,心電監測儀發出滴滴的聲音,爸爸默默的坐在旁邊。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抓住媽媽的手輕輕的呼喚,但沒有回應。“怎回事啊?”我哽咽的問到。爸爸沉默良久,才說清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就在我去集中培訓的這段時間,我們小區傳出了要拆遷的消息。一開始,大家都很高興,畢竟我們是老小區,房屋大多老舊了,也沒有電梯,能享受政策換新房,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兒。而且這些年的拆遷,往往都意味著大量的補貼,“拆二代”也成了暴發戶的象征,小區的住戶多是以前老企業的職工,很多下崗的沒有正式收入的,都盼著這筆錢能改善生活。
可後來,大家就發現不對勁了。負責拆遷事宜的泰地產,公布的拆遷補償非常吝嗇,不僅沒有多少錢,折算成新房還要額外交好幾十萬。這下子大家就不願意了,紛紛找他們理論。而泰地產卻非常的囂張,對大家的合理訴求置之不理,甚至還派出一些地痞流氓打罵、恐嚇大家。
媽媽本來身體就不太好,在他們的折騰下,一下子就病倒了,從上午昏迷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而且,讓我們更咬牙切齒的是,泰地產的老板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老熟人,那個白眼狼王海強。
這些年,他壞事做盡,生意卻是越做越大,不僅之前的閥門廠成了他的,就連市紡織廠、皮革廠也被他收入囊中,這兩年更是轉投房地產業,掙的是盆滿缽滿。在安和市,可以算得上是風雲人物了。
沒想到這次,又是他的泰地產,再次把我們逼上了絕地。看著病床上的媽媽,我的內心一片冰冷,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王海強得到應有的懲罰。
說得容易,但要做到,無異於蜉蝣撼樹,以卵擊石了。且不說我一介學生怎鬥得過這個王海強,就是現在媽媽的病情我都是束手無策。
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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