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上藥,我不疼了。真的我不用上那個藥,不是我和你講了嗎阿許?”
林知憶向後退了幾步,顫顫巍巍說道。
許亦琛把碘伏打開,拿了支棉簽伸了進去,苦口婆心地說:“那怎行?我都買好了,你不上藥怎好得快呢?”
“你不懂。”林知憶想了想,“而且我也沒事啊,隻是看起來比較慘而已。”
他知道林知憶的借口多,許亦琛二話不說把向後推了幾步的林知憶拉了過來:“不疼的,真的。”
“不信,不信,不信,每次不論吃藥也好,上學也好,做錯事也好,打針我家娘娘都用這個借口唬我,所以我再也不信了。”說到這林知憶倒是來了興趣。
她坐著,有聲有色的形容:“雖然和你說的不一樣,就比如打針,她總是說像螞蟻咬了一樣,但還是很疼,說得多了我就不信了。”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怕疼。
許亦琛朝林知憶看了一眼,眼角微微上揚,輕聲道:“不行。”
他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將準備好的的碘伏放了下去。並且將林知憶拉了過去。
頓時,林知憶的身子向許亦琛靠了過去。
他的力氣怎那大啊?
“你的力氣那大啊?我是不是一點”重。後麵那個字她沒有讀出去。
林知憶坐在黑白色的椅子上,眼睛一刻也不離開那受傷、流著鮮血的手臂。急忙道:“小心點行不行?我怕疼。”
“那我小心點好不好?”
“好。”
林知憶很好商量,隻是坐在椅子上,默默謹慎著。
許亦琛拿著碘伏,另一隻手握著林知憶的手,將碘伏沾在棉簽上,小心翼翼地給林知憶的手上藥。
剛塗上去的時候,碘伏接觸到傷口,林知憶知道會疼但沒想到碘伏居然那疼?!
大概是她怕疼的原因吧,所以精神高度緊繃。
“嘶———”
她發出了弱弱的聲響,眉頭微微一緊,抿了抿嘴唇,手抖了幾下。
但她的舉動被許亦琛注意到了,他放慢速度,語氣溫柔道:“這樣呢?還疼嗎?”
“還可以。”
林知憶坐在那張椅子上,不知道幹些什好,隻是眼睛盯著他,就想一直盯著他。
餘光隻落在許亦琛的身上,後場的房間隻有他們兩個。人不多,但她隻是默默地盯著。
而他的神情讓林知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剛覺。
她閑的沒事幹,開始研究許亦琛的舉動,看著許亦琛上藥的舉動。
他隻是不緊不慢,微微放慢了速度。眉頭微微一緊像是疼的人是他一樣。
那個眼神、那個舉動-。
就像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一樣-。
但又好像-。
純粹隻是擔心手臂感染-。
隻見許亦琛一邊上著藥,一邊又吹了吹那隻擦滿碘伏的手臂。
看著自己受了傷的手,一陣一陣的疼痛不襟讓林知憶很想哭。
而許亦琛隻是低著頭,心思全在林知憶的手臂上。眼神微微有些暗淡。
大概過了好一會兒。
他動作一頓,停了下來。
林知憶見他停了下來,以為不用再塗了,正竊喜著。沒想到,轉頭他就拿起一瓶紅色的水,字雖然很小,但她仍然看得到。
———紅藥水
三個字刻在上麵。
我靠,又要塗?!能不能讓我去死……
她像是認了命,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窗戶。
窗戶外麵,一眼看到的是天空,那是嬰兒藍,天空下夾雜著有些許陽光,金黃的一縷陽光灑進後場,空氣中夾雜著燥熱。
也許是因為,那是夏天吧。
棉簽被許亦琛浸滿紅藥水,他拿著那支染紅了紅藥水的棉簽伸向林知憶的的手,緩緩地啟唇道:“這個是紅藥水,不怎疼的。”
林知憶隻是微微點頭,並沒有多說什。
不經意間,林知憶的餘光再次望向正在塗藥的許亦琛。他的動作麻利,絲毫不拖泥帶水,細心又溫柔,他的雙眸隻在林知憶的手上。
他像是察覺了什,許亦琛微微抬頭。
很快,林知憶馬上把頭轉向窗外;企圖掩飾她自己在看風景。
果然。
是她在盯著他自己看。
“你不痛了?”許亦琛扯了扯嘴,明知故問道。
紅藥水在林知憶的手上來回滾動著,有著輕微的疼痛,和一些涼意,很舒服。
林知憶皺了皺眉,大聲喊道:“疼啊。”但是接著又反問道:“你不是說塗紅藥水不疼嗎?為什還會疼?”
他動作一頓,說道:“那不是為了哄你好好塗藥嗎?”
林知憶剛準備開口,他又接著說道 :“要不然你就死強死強的,就不聽我的了。”
。。。
她是小屁孩嗎??
還需要哄嗎????
她自己都十六出頭了。
不過呢。
被喜歡的人當成小屁孩。
好像也挺好的。
雖然隻是略微心智不成熟而已。
林知憶收起了玩鬧的心思,一瞬間略微張大眼眸,向林知憶一看,正正好,許亦琛抬起了頭。
兩個人視線交匯,
對視上了。
林知憶的心髒開始砰砰砰的跳動著。
說不上這是第幾次對視,但熟悉的感覺讓林知憶知道。
這是怦然心動。
不一會兒。
正好許亦琛給她的手臂塗的差不多了,他動作麻利,目標明確地把桌子上的那些垃圾都收拾幹淨了。
經過這一件事,今天算是林知憶委屈又不開心的一天,最開心的事情,就算手痛,腿痛,那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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