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番外2 哭了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玖拾陸 本章:第496章 番外2 哭了

    那封信捏著有些厚,看來並非三言兩語。

    朱綻很好奇林雲嫣會寫些什,送走了小於公公後,回屋拆信去了。

    這胡同住的多是與官家沾點兒邊的富商,平日也學大戶人家規矩,但今兒是宮賞賜,好些都坐不住了,出來前頭看熱鬧。

    於家舅舅直送到胡同口,轉身往家走時收了左鄰右舍不少祝福。

    兩位舅娘也笑著與熟悉的鄰家婦人說話。

    也有羨慕的,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老大調回來當六部京官,表姑娘又說了門好親事,雙喜臨門了。”

    “原以為朱家出事,他們就算不受連累,也沒了能扶一把的姻親,從此以後就……沒想到,眼看著又要起來了。”

    “還是老底子積下來的福,別看這些年與我們同住一條胡同,但人家祖上出過***,當年才能把女兒嫁進國公府,得一個好出生的表姑娘,哪怕抄家了,也是十幾年的國公府姑娘。”

    “是啊,皇太後還給了這多賞賜,那可是皇太後!可見宮把她與朱家根本不往一處算。”

    “這回嫁侯門,也不曉得以後會不會……”

    “朱姑娘挺和善的,別咒人家!”

    “啊呀我也沒說什,她定的那位是剛打完西涼回來的吧?還立了功了。”

    “嗐,朱姑娘與人家郡主是手帕交,關係好著呢!那公子是國公爺一道打仗的好兄弟,郡主與國公爺牽的線,能是不好的?”

    “說到底,老於家還是自己立得住,待人都是和和氣氣,以前沒仗著國公府姻親作威作福,以後應當也是該如何就如何。”

    “是啊是啊,過陣子等著吃喜糖喜酒了。”

    有人議論,自然是有說好的,也有說不好的。

    可畢竟是喜事,平素亦沒有糾紛,哪怕嘴閑也不會當著於家人的麵說。

    於家舅娘們隻當不曉得,客氣地打了圈招呼,等男人們回來,進了宅子關上了門。

    外頭紛擾,閉門就是了。

    兩位舅娘領著仆婦把賞賜清點、收拾好,把冊子給朱綻送去。

    邁進屋,就見朱綻眼睛紅紅的,正擦著。

    “怎了這是?”二舅娘忙問。

    朱綻笑了下:“無事,看信看的。”

    舅娘們一聽就懂了。

    手帕交嘛,不就是湊一塊哭哭笑笑鬧鬧?

    放下冊子,打趣兩句,舅娘們就先出去了,留朱綻自己。

    算算時日,朱綻上一次見林雲嫣是在元月十三。

    還沒有出年,用拜年與送別的名頭,朱綻去了輔國公府。

    林雲嫣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朱綻看著林雲嫣指給她看的幾個箱籠,問:“就這些東西?”

    林雲嫣笑個不停:“我是出遊,不是搬家。”

    這把朱綻也說笑了。

    人一笑,放鬆下來,朱綻便與林雲嫣說了不少想法。

    班師回朝那日,策馬經過的喻誠安的確與從前那個紈子弟喻誠安截然不同了。

    她想要邁出那一步,哪怕會有許多困難,但值得去試試。

    “我羨慕雲靜過得簡單、太平,但也明白餘姑爺是你們府千挑萬選出來的,日子能過起來,不止是餘姑爺出身簡單,更是他人品上乘。”

    “我去選一個自己能當家做主的,卻不敢說他也有那樣的人品。”

    “公侯伯府之中自然也有困難,不過對我來說倒能預見一些,畢竟也在頭過了十幾年,那些事我便是自己沒有遇上過,也聽過許多,還算能應付。”

    “若隻是()

    個紈子弟,我不會改變想法,但他既然變了……”

    “我的長處在於國公府出身,短處同樣在此。”

    好好壞壞的,朱綻認真想過很多遍,想清楚了才會去與林雲嫣說。

    林雲嫣聽得很認真,聽她的困惑,聽她的勇氣,聽她那些無法與其他人說的心事。

    一如兩年多以前那樣,在那茶樓的雅間,聽她說埋在心底、幾乎要把她逼瘋了的醜事。

    說出來,找尋解決之道,才是真的暢快了。

    這一次也是同樣。

    林雲嫣聽她說完,柔聲道:“前幾日,徐夫人去廣德寺敬香,保安侯夫人也在,侯夫人說了一番話、說是捎給你的……”

    朱綻遲遲沒有說話,但她想,她的後顧之憂沒有了。

    朱綻這廂定了主意,林雲嫣就讓徐簡去安排喻誠安那廂。

    喻誠安千盼萬盼得了個消息,忙不迭來了輔國公府。

    依舊是在花廳,朱綻同喻誠安說了會兒話。

    “去之前,想過殺敵立功,保安侯的孫兒、上了戰場卻畏手畏腳,那得連他老人家都被人笑話了,”喻誠安說得也實在,“但我根本沒有想到過,立的最大的功是抓到了成喜。”

    朱綻在大舅的家書上看過這一段。

    大舅頗為感慨,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隻知鬥蛐蛐玩物喪誌,哪知道還能鍛煉眼力”。

    喻誠安隻說結果,並不吹噓,末了又道:“此次回京後,除非邊關征召,否則應是不會去戍邊。不過習慣了軍中生活後,這個年過得我渾身不自在了。我與祖父商量過了,前兩日進宮問安時也得了聖上首肯,年後編入京畿大營操練。”

    他心有忐忑,說得卻也坦蕩。

    當日去裕門關,嘴上招朱綻兩句,但他自己很清楚,是他想改紈做派,從軍是為了自己,不是以此“要挾”朱綻。

    今日也是同樣的。

    他有他的安排,會認真去執行,朱綻應允自是皆大歡喜,朱綻不應……

    那是實在沒有這個緣分。

    喻誠安渾歸渾,強取豪奪那等沒品還有刑的事,斷不可能做。

    朱綻應下了。

    如喻誠安離京前,她允諾的那樣,給了對方一個明確的答案。

    “先前你祖母托徐夫人帶話,說我若是點了頭,伯府就準備操辦起來了,但我母親的忌日在秋天,還早。”

    喻誠安愣了好一會兒。

    期盼的答案落到耳朵,他竟是有一陣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終於回了神,頭一句話是“掐頭去尾二十七個月,可以準備了”。

    規矩、自是有這個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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