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母親那一聲不可置信的呼喚,森塞爾一下子僵住了。
他抓緊斯旺係在脖子上的黑色布巾,很想逃避但又知道這一切必須要跟母親解釋。
以極為緩慢的速度轉身,森塞爾看見了母親滿頭大汗的身影。
她穿著棕褐色的長裙,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有些刺眼,一雙淺綠色的眼睛此時正睜大了望向自己的孩子,手上還提著一些在田地幹活用的鋤頭與水壺。
在水果的生長時期,除了思考新酒的調配,嘉捷莉偶爾也會去周圍的村莊幫別人種地來換取一些收益,拎著自己的生產用具來來去去,就是為了防止它們被小偷拿去賣錢。
“森塞爾,你怎在這?”
母親的語氣聽起來已經平靜下來,這樣說著,她卻大步上前把森塞爾抱了回去,眼神不善地盯著眼前這個老頭,仿佛他是個拐賣孩子的罪犯。
“我剛剛就看見你們在城外,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天,沒想到真是我的森塞爾!你是誰?你想帶我的孩子去哪?!找那些外地人商量賣個好價錢嗎?!”
【是位好母親呢。】
世界意識如此說道。
森塞爾沒有回應它,心思全在母親身上。
“媽媽,斯旺是個好人,是我主動請他幫我的忙。”
首先要敢作敢當,不能因為自己牽連他人,畢竟確實是森塞爾主動要求去寂靜森林的。
“斯旺?”
嘉捷莉抱緊孩子,眉頭緊皺,似乎是想起了什,再次打量起了這個衣著樸素滿身酒氣的白胡子老頭,突然腦內靈光一現想起了記憶中的一位人物。
“你……你是,伯瑞福的……”
斯旺舉起一隻手,手掌向前製止了嘉捷莉的話語,眼睛已無笑意:
“是我,尊敬的夫人,好久不見,能請我到您家中小坐一會兒嗎?”
“噢,瞧我都忘記了,我的車子就在附近,請跟我來吧。”
嘉捷莉心事重重地撐起笑容回應了一句,森塞爾抱著她的脖子一言不發。
‘我忽然理解了斯旺在森林說的話,不想當王子了,知道越多有時候也會越恐懼。’
他在心底這樣跟世界意識說。
‘我那位王子父親就這樣在邊境小城不明不白地失蹤了,或許可以說是死了。與我父親相熟的兩位前輩,也在不知我父親行蹤的情況下陸續來到邊境,這已經能說明情況的嚴重性了。’
【什意思?】
‘意思是我父親,即三王子這一脈得罪了國王,肯定是國王,要不然誰家的父親會放任自己的兒子過這樣的苦日子呢。’
【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吧,在出行路上失蹤然後跟國外說王子死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吟遊詩人就講過很多。】
‘有這個可能性。但不管怎樣,以後肯定過不好安生日子啊。’
【你擔憂的一切還未發生,就開始想著逃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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