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係列的變化,讓餘琛完全是始料未及。
他當然聽到了虞幼魚吟唱的歌謠,或者說她早已經習慣了,在他陷入危機或困境的時候,這個搖身總能夠讓他重新平複下自己的心情來。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隻以為這歌謠雖然來曆詭異而神秘,但惟一的作用就是平複他的心境,讓他保持清醒的神智。
但眼前看來……似乎遠遠沒有那簡單。
餘琛很清楚,他在先前無數次的臨摹和這一次的臨摹當中,沒有任何改變——唯一的變化隻有那神秘歌謠的有無。
所以,眼前這無比龐大的時空之道的力量平靜下來,很大概率上就是那神秘歌謠的效果。
為了驗證這一點,他睜開眼睛。
虞幼魚的歌謠也隨之停止,有些疑惑的望向他。
“你先停一下。”
餘琛來不及和她解釋那多,囑咐了一句以後,再度閉上眼,在沒有歌謠的情況下繼續感悟。
可下一瞬間。
轟!
那九十九枚道紋化作的無窮本源空間之力,那之間好似脫韁的野馬那樣,瞬間肆虐和爆發開來,因為餘琛本身並沒有承受和掌控這股力量的手段,一瞬間潰散而去,消失無蹤。
睜眼!
餘琛的雙目當中,透著濃濃的驚駭之色。
見狀,虞幼魚也是摸不著頭腦:“怎了,看墳的?”
“呼……”
餘琛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閉上雙眼,良久以後才無比疲倦的睜開。
“幼魚,我問你一個問題,比如……比如我說,哪怕我現在問你的這個問題,也是被設定好了的,亦或者說是既定的命運,你相信嗎?”
虞幼魚一怔,不知道餘琛具體是什意思。
——她和他認識已經經過了無數漫長的歲月,自然也清楚餘琛到底是個什樣的人,他絕對不是那種相信所謂的“命運”的懦弱之輩,要不然也不可能一路披荊斬棘走到今天,更不可能數次從棋子的身份跳出棋盤,成為執棋之人。
現在他突然這樣問,到底發生了什?
“這首歌謠……我記得是很久以前你莫名其妙聽到的吧?”
虞幼魚點頭,“記得那還是在一枚時空漩渦當中,你沒聽到,妾身卻聽到了,後來發現這歌謠對於你而言有平複你的心境的作用。”
“對,從當時直到現在,我們都是這樣認為的。”餘琛點頭,開口道:“但……倘若不止如此呢?”
虞幼魚眉頭緊皺:“什意思?”
餘琛也不賣關子,將先前發生的一切都完全訴說出來。
虞幼魚的臉色,越聽越白,到最後竟已經充滿了無比的驚駭之色!
她當然能夠聽懂餘琛的意思。
那無比神秘的歌謠,是很多很多年前他們在時空漩渦當中偶然所得。
那個時候。沒有人能夠預料到後麵的事情。
無論是餘琛還是虞幼魚,都想不到餘琛未來會走上吞噬狩獵者的修羅之道。
更想不到……他們會莫名其妙陷入這由本源空間之力操弄的無邊牢籠當中。
因為沒有這樣的經曆,所以他們下意識認為那歌謠隻是擁有能夠平複心神的作用。
但現在,兩人發現遠非如此。
——這神秘歌謠的作用,除了能夠平複心神,維持神智以外,竟然還能夠對那本源空間之力產生影響,讓那原本狂暴而肆虐的本源空間之力穩定下來!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因為,眾所周知,兩股本源之力,隻有那古老者才有資格影響和窺探。
而虞幼魚呢?
她甚至連世界都不是!
隻是世界之中誕生的一個生命而已——哪怕道行已經精進到帝主境界,但別說對標古老者,哪怕就是麵對一枚世界胚胎,都猶如塵埃一般渺小。
可就是這樣的她,吟唱出的歌謠竟然能夠影響那本源空間之力!
——這般看來,這歌謠究竟是何等可怕的事物?
而且……不僅如此!
餘琛一路走到現在,經曆了相當多的巧合和意外,幾乎是無數的偶然,才導致了如今一幕的必然。
別的不說,就說如今的局麵——他是得到了世界聯盟陣營的源海之圖,方才決定踏上這個方向,方才陷入這無邊囚籠當中;而那銀晶之鏡,更是他從兩頭狩獵者手中奪得……
可以說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巧合。
但……那神秘歌謠,卻在這無比巧合造就的局麵當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總不能……又是一個巧合吧?
而倘若並非巧合,而是刻意安排的話。
那對於餘琛和虞幼魚而言,無異於是一個恐怖故事。
難不成在茫茫歲月前,這歌謠背後的主人就已經預測到了如今的一幕,所以讓虞幼魚聽聞這般歌謠,並且掌控了去?
這……太天方夜譚了吧?
這也是餘琛和虞幼魚感到頭皮發麻的根本原因。
也是餘琛方才突然問出那個問題的緣由。
會不會……他們的每一步動作,他們的每一句話,他們的每一個行動,甚至連如今產生的“懷疑”的思緒,都是早已經被既定的命運所安排好的?
一時間,哪怕是經曆了無數大風大浪的餘琛,都隻感覺心頭一陣發寒。
但很快,他就將驚濤駭浪一般的內心平複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準備繼續參悟那本源空間之力所構成的九十九枚道紋。
一旁的虞幼魚,一時間卻犯了難:“那妾身……還要繼續吟唱嗎?”
“唱!”
餘琛就像是想通了什那樣,點頭道:“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命運的安排,也不知道這命運背後到底是不是有一隻無形的黑手。
但如今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領悟本源空間之道,是唯一能夠逃出這無邊囚籠的辦法——哪怕它是被人安排好的!
但無論如何,哪怕我要反抗,也必須順著這條路走下去,最後才能夠見到那幕後的家夥!
所以,吟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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