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言找來的那日,是個陰雨天。
這樣陰惻惻的天氣,總是容易令人不安。
從早上開始,高聞雁心中就總覺得慌亂,坐也不安,站也不安,就連每日的基本功,她都難以靜下心來。
天色灰灰,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楚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到滿臉淚痕的知行,忍不住輕笑:“哭什?”
說著,他就掙紮著要起來。
知行不願,就連老郎中都忍不住勸他。
“我的爺啊,你還是好生躺著吧。”
奈何楚序執意起來,非要知行扶他去書房。
還是楚盈開口:“扶他去吧。”
她知道楚序這是為何。
因為從書房的榻上恰好能見到窗外的那樹杏花。
那是她兄長心心念念,細心護著的杏樹,他想多看幾眼。
果然,楚序躺下後,便側著頭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神色輕柔,就好似望著什人似的。
知行以為他是精神好了,可老郎中卻依舊搖頭歎氣。
“這是什意思?”
知行不解,逼著要老郎中說個所以然來。
“知行,小晚,你們都先出去。”
楚序微笑地看向他們,一切都好似平常一般,可楚盈卻又落了兩道淚。
“好。”
她哽咽著擦幹淚水,拉著知行一齊出了門。
知行很不解,剛出了書房,還未來得及質問楚盈,便見她忽然蹲在地上,大哭。
她不敢讓楚序聽見,隻咬著唇,死死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