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親娘虐待我,長姐為了安心,汙蔑我私會外男而後將我
賣入青樓。
然後,長姐搖身一變成了京城萬眾矚目的太子妃。
而我因不願接客,被老鴇淩虐致死。
再睜眼,我重生了。
這一世,我決心逆天改命!
1
沈清阮破門而入時,我正在銅鏡前端詳自己這張還未破相的臉。
前世,為了逃避接客,我不惜對自己下狠手,將臉劃了個稀巴爛。
她風風火火,也不說緣由,上前一把便扯住我,催促我快些跟她走。
我頭都沒抬,隻冷冷扯出袖子,又往臉上補了些脂粉。
她急了,手一揮,當一聲,新買的胭脂便掉了大半盒。
“沈清棠!你有沒有良心啊!就算娘對你再不好,她也是你娘啊!”
“如今她都要被爹處死了,你居然還有閑心在這描眉畫眼?”
說罷,她輕蔑地上下打量我一番,譏笑:“你以為打扮一下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也不瞧瞧你自己那副尊容。”
沈清阮長相隨我娘。
所以,當初在得知太子即將選妃的消息後,我娘便把沈家唯一一個名額給了她。
她和我說:“嫁給太子有什好的,將來一堆鶯鶯燕燕和你爭寵,日子苦著呢。”
可轉頭,她便對沈清阮說:“名額是娘好不容易打點來的,京城不少貴女都覬覦太子妃這個位置,但娘覺得你一定能當選。”
“瞧瞧這身段兒,這長相,可比沈清棠那個賤坯子強多了。你是咱們沈家的驕傲,將來娘可等著你接娘進宮享清福呢。”
她篤定沈清阮一定會成為太子妃,可卻沒料想到自己紅杏出牆的事會被我爹發現。
我和沈清阮趕到柴房的時候,我娘正和一個陌生男人吻的難舍難分。
他們二人手腳被麻繩捆著,隻能將頭探出老遠,勉強貼在一起。
這一幕看起來很是滑稽可笑。
我娘雙眼含淚和男人表白:“不管生死,我都會和你在一起,要不是當年被沈世鈞那個畜生拆散,我怎會和你分開怎多年!”
沈世鈞是我爹。
可據我所知,拆散他倆的好像並不是我爹,而是我那個賭鬼舅舅。
沈清阮看到我愣神,忍不住一腳將我踹進門。
我跌跌撞撞,整個人砸在了我娘和男人身上。
我娘一看是我,直接破口大罵:“老娘以為你死了,我被關在柴房三四日了,你死哪兒去了?冒冒失失的,趕著去投胎啊!”
她打罵我向來是家常便飯,我早已習慣了。
身後的沈清阮順勢補刀:“娘,你別怪妹妹,妹妹說她已經想到救你出去的法子了。”
我:“……”
通奸可是死罪,況且,這種事還發生在暴脾氣的沈將軍府中。
我哪兒有法子救他們。
良久,在我娘期待的目光中,我從身後緩緩掏出一條白綾。
“娘,要不?您上個吊?”
袖口藏著的鶴頂紅適時掉了出來,我一腳踢到男人麵前。
“叔叔,看在您和我娘是老情人的份上,這瓶鶴頂紅給您。”
“不出半刻,指定死的透透的。”
話音剛落,我娘的尖叫聲響徹柴房。
2
我娘不愛我,我自小便知道。
小時候,府下人嚼舌根,說我不是我娘親生的。
為了證明她們說的是假話,我專門跑去和我娘告狀,要求嚴懲那些下人。
可我娘,卻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留情甩了我一巴掌。
“小小年紀心腸就如此歹毒,嚴懲下人?我先打死你這個賤胚子!”
從那之後,府中下人變本加厲,吃食少缺就罷了,就連衣服,我也隻能撿沈清阮不要的。
臘月寒冬,沈清阮穿著昂貴的狐裘襖子,打趣我滿身凍瘡。
她說:“我的好妹妹,瞧瞧,這一身凍瘡可如何是好,我當哪個醜八怪入府行竊呢。”
“嘖,都怪娘,我都說把前年那件舊襖子給你穿,誰料她直接扔給門口乞丐了。”
她身旁丫鬟聞言,笑得前仰後翻。
“清棠,娘怎辦?你難道真的忍心看著她去死?”
沈清阮忽地開口,一下子將我拉回現實。
我深色複雜瞥了她一眼,又看向身後哭爹喊娘的男人和我娘。
忍不住問道:“長姐,你可願意放下身段去求爹爹饒恕娘親?”
“我當然不願意!”她脫口而出,我娘臉色立馬變得煞白。
沈清阮急忙解釋:“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娘,你聽我說……”
可我娘並不怪她,隻是微微歎口氣,看向身旁的男人。
“有摯愛陪同,生也罷、死也罷。”
她含情脈脈,但男人眼神閃爍。
我想,我娘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罷了。
3
臨近傍晚,我爹身旁的小廝來了。
“二小姐,老爺在書房等您。”
小廝提著燈籠走在前頭,時不時回頭望我一眼。
我環顧著偌大的府邸,想著如何才能成功脫身。
前世我爹殺了我娘後,又想殺了我們。
翻牆?我倒是會,可這小廝明顯是個練家子。
跑?還是?
與其像前世被沈清阮賣入青樓受盡百般折辱,倒不如死在我爹劍下。
糾結著,已經走到書房門口。
我手顫巍巍,剛要敲門,門開了。
“進來吧。”我爹低沉的嗓音響起。
我垂著頭,不敢說話,隻覺得渾身都在抖。
憑心而論,我與我爹並不熟悉。
十四年,我隻見過他三次麵。
他常年在外征戰,甚少回家,每次回家也總是膩在我娘房,沈清阮自然也在其中。
我一直認為,他們才是一家三口。
我隻是個外人。
所以,當我爹把熱茶遞到我手中的時候,我腦袋瞬間宕機。
我死盯著那盞茶,卻遲遲不肯伸手去接。
淺黃色的茶葉香撲麵而來,有幾片茶葉還浮在上麵。
“愣著做什?給你就拿著啊。”
渾厚的一嗓子,我身體一怔,趕忙伸手接過。
我想過一萬種死法,唯獨沒想過我爹會在茶水中下藥。
堂堂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居然會用這小兒科的手段。
可沈清阮還沒死,我的仇還沒報!
我又怎甘心去死?
於是,我挺直腰板,堅定地直視我爹的眼睛,然後,把茶盞用力一砸。
“我不會喝的,沈世鈞,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娘我已經見過了,她通奸也不是我非要解她肚兜是吧,憑什她犯的錯要我來承擔?!”
4
我梗著脖子不懼生死,可想象中的狂風暴雨並沒來臨。
不知過了多久,我爹忽然又給旁邊的茶盞斟滿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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