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中,眾人皆是一副凝重的神情,沉默不語。
穀清做為道宮主心骨,一進門就忙碌開了。他讓道士們準備了些吃喝,補充體力,特別是溫金鶴被連驚帶嚇的,穀清特地燒了安神符兌水讓他喝下。
安頓好道宮道士們,他又叮囑眾人深夜切勿單獨行動,以免被怪物趁機得手,連江扶鳶和鍾斂風都被他勸著不單獨回家,而是和道宮眾人共同住在村中心的幾間相鄰屋子。
“我再去給守衛的衙役分發些護身符。”穀清走進江扶鳶所在的屋子,行禮道,“勞煩穆仙姑先照看下道宮小輩們。”
待江扶鳶應了,他才鬆了口氣,轉身告辭。
要給衙役分發護身符不假,但穀清離開眾人視線的主要目的並不在此,幾個閃身過後,他出現在白慕星暫居的房子外。
借著黑夜的掩護,穀清從懷中掏出個小紙人放到窗欞上。
紙人離手便活,小胳膊扭了扭,轉眼間就從窗戶縫鑽進屋中。
片刻之後,門口傳來輕輕一聲哢噠,是門栓被拔開了。
穀清疾步從隻開了幾寸的門縫擠了進去。
門後正是白慕星。
“穀師叔,連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
穀清臉上閃過一抹怒容,壓低聲音質問:“你分明說那些墳會有寶貝,現在寶貝沒挖到,還出來個怪物。”
“你是不是想害我!”
白慕星眨了眨眼,無辜道:“我隻說龍脈靈氣濃鬱,很容易在墳地處誕生天材地寶。”
“有可能和一定的區別,穀師叔還是能分清的吧。”
穀清:“……”
他仔細回想白慕星當初對他說的話,確實沒有一口咬定龍脈上已經孕育出寶物,是自己想當然了,下意識認為天地靈氣的集大成之處,必然有異寶現世。
穀清輕咳一聲,控製表情嚴肅道:“就算是老道理解錯了,那也不是你跟著來這兒的理由,還帶著信王一起來。”
他麵露不悅:“屆時向元飛道君稟報龍脈祥瑞,老道又豈能和皇子搶先後。”
雖說他與端王有宿仇,對於唯一有資格和池東川爭奪皇位的池信宿,他更應該設法拉攏接近。
但如今元飛道君身體康健,龍虎丹丸也經常服用,誰知道接下來幾年會不會有新的龍子誕生?畢竟道宮的坤道一個賽一個的貌美年輕,萬一又出一個道生子,也不是沒可能。
對於池信宿,穀清還是持觀望態度的。
他的這些小算盤白慕星並不放在眼,她輕輕一笑道:“穀師叔放心,我與信王此次前來不是為了這個。”
“我們的目的與穀師叔一樣,都是穆辭盞。”
“為她?老道既然說過會殺了她,自然會做到。”
穀清掀起眼皮,眸中盡是陰狠之色,“我原本打算此次事了,便回京州取她性命,沒想到老天都在幫我,讓她出現在這。”
“既然她來了,那就別想再走,明天就讓她成為青龍大陣的祭品之一吧。”
白慕星笑道:“是呀,老天都願意幫你呢,我當然更相信穀師叔的能力了,不過讓她這痛快地死了,未免有些可惜。”
穀清愣了下:“你想先折磨她?”
白慕星搖頭:“當然不是,肉體的折磨是最容易的。”
她的目光投向村子唯一的道觀方向:“讓一個人的信仰崩塌,才是最痛的。”
“穀師叔,明日還有一場好戲,你且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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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所有人都到了天蒙蒙亮,才眯了一小會兒。
別人是緊張,江扶鳶和鍾斂風則是通宵聽小胖講了個故事。
一個“我有個朋友”開頭的故事。
在這個故事,一位西域世家小公子親眼目睹了新嫁過來的嫂嫂殘忍毒害了全家,而那包毒藥,就是嫂嫂哄著小公子以買胭脂之名帶她上街買的。
“你嫂嫂為什要毒殺你全家?”江扶鳶托著下巴,好奇問道。
小胖:“……是我朋友家。”
江扶鳶點頭:“好好好,你朋友家,所以是為什呢?”
小胖搖頭:“我不知道,我……我朋友不怎過問家的事情,爹……他爹隻讓他安心念書玩樂,也從不告訴他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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