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楚天驕洗漱之後剛躺在床上,就聽到了窗欞發出一聲響動。
她隨手抓起了枕邊的匕首,與從窗子外躍入的人影交上了手。
“大王,是我!”陸鈺小聲的說道。
楚天驕收回了匕首,同樣捏著嗓子問:“阿鈺,祖母說了咱正式大婚前,不能逾矩,你半夜跑來做什?”
楚老夫人對這倆人是下了禁令的,楚天驕自己也怕被鳳甲他們發現丟臉,伸手就要將陸鈺推出去。
陸鈺反手抓住了楚天驕的手,悄聲說:“大王,我是來邀請你去房頂喝酒賞月的。”
楚天驕一想,這個好,即使被人瞧見了,隻是賞個月,也說不出什。
楚天驕回屋取了件披風,跟著陸鈺跳窗到了院子。
倆人躍上了屋頂,前麵有一處飛簷,可以避風,倆人踩著瓦片坐了過去。
初春的夜風還蠻凍人的,幸好二人都是習武之人,又都心有團火,不覺得寒冷。
陸鈺遞了個酒瓶給楚天驕,楚天驕拔開塞子喝了一口,甘甜香醇,讚道:“驚鴻樓的私釀,好久沒喝到了!”
“之前國喪,驚鴻樓歇業,陳大娘便讓姑娘們都在樓幫著釀酒。”
“釀酒費糧食,你寫信讓他們少釀一些。”楚天驕隨口說著,又淺酌了一口,側頭去看陸鈺。
月光映在陸鈺低垂的眉眼間,他的眉骨清冷天成,原本漆黑深邃的眸子,此刻鍍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芒,瞳仁中有個隱約的剪影,大約是她。
楚天驕不自然的抿了一下嘴唇,別開了視線,紅暈卻爬上了臉頰。
“嗯……阿鈺,你這兩月在上京,有沒有人給你……”
楚天驕有些心慌的沒話找話,想打破忽而升起的曖昧氣氛。
說到一半卻發現自己要問的話,似乎不太合適,又噎了回去。
陸鈺掰著楚天驕的肩膀,將她扭轉過去,麵對著自己。
眸色中帶著盈盈笑意,打趣道:
“大王,你不會是想問有沒有大臣給我敬獻美女吧?”
陸鈺回京後,確實有大臣看上了他皇太弟的身份,想將家中的女兒,說給他做側妃。
這些人都是找到寧王陸雲奇說和,倒是沒人敢直接找上陸鈺。
也沒人敢肖想正妃之位,畢竟有先帝的賜婚聖旨在,誰也不敢頭鐵到跟攝政王搶王夫。
當然這些人在陸雲奇那就被擋了回去。
陸雲奇都怕楚天驕再納幾個王夫進攝政王府跟自己兒子爭寵,如何還敢給兒子納妾,那不是找死嗎?
這些話,陸鈺當然不會告訴楚天驕。
楚天驕被戳破了,也就不遮掩了,大方的點頭,問:“有嗎?”
陸鈺搖了搖頭:“沒有,他們都知道我是大王您的禁臠,誰敢覬覦我啊?”
楚天驕滿意的點頭,“還算他們識相!”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楚天驕這一刻的心情飛揚了起來。
她開始給陸鈺講述自己對於未來的計劃。
“阿鈺,等送走祖母和二嫂後,我準備親征西戎。正好你來了,我出征這段時間,國內的政務便交給你了。有幾件大事,需要你貫徹下去……”
陸鈺認真的聽著,並未因為楚天驕煞風景的提到政務,而露出半絲不悅。
他的大王,本就是這樣心懷天下的大王,他愛的,也正是她與別的女子完全不同的這份胸襟氣度。
能陪著大王一起暢談國事家事,對陸鈺來說,本就是一種幸福。
楚天驕談得興致勃勃,眉眼間洋溢著滿滿當當的分享欲。
她永遠都是那的蓬勃向上,陸鈺相信,大離在大王與他的治理下,一定會重新煥發生機,走向繁榮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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