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你怎來了？”我趕緊上去問道，來回看看，“他們人呢？”

    “地下室！”阿虎看著我，“阿猛，跟我說實話，你到底要幹什？”

    他的麵容很嚴肅，雙眼像是要迸發出火來似的。

    我笑了，“虎哥，先讓我們吃點兒東西吧，躲了這長時間，餓死了！”

    阿川一看到阿虎就嚇得不敢說話，眼睛來回轉著，聽到我這說，撒腿就往麵跑，“我去找吃的！”

    我笑著看著，阿虎沒動，還是那盯著我，忽然伸手就扯住我肩膀上的衣服，往麵走去。

    阿風動了，快步上前，“放手！”

    我趕緊回頭說：“沒事，沒事，你們去吃飯！”

    阿虎停下腳步，抬起手指著秦風，“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秦風不躲不閃，就跟阿虎僵持著，一隻手拉著我的胳膊。

    “阿風，真沒事！虎哥可能就是生氣了！沒事！”

    秦風的視線從阿虎的臉上，轉移到我身上，緩緩鬆開手。

    阿虎哼了一聲，繼續拉著我往麵走，推開一扇門，就把我推了進去，他進去後，轉身關上門。

    隻有我們兩個了，我反而放鬆了，收起笑容，撫平肩膀上的褶皺。

    “虎哥，有什想問的就問吧！”

    阿虎盯著我，忽然就拔出手槍頂在我的頭上，“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是不是臥底？”

    “不是！”

    “為什幫助船長？你說他們是警察！”

    我沉默了，說實話，我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我為什會幫助秦飛。

    見我如此，阿虎更加憤怒，一手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拉到近前。

    “阿猛，你知不知道，馬上，整個果敢都是我們的了，就差一步！到時候你想幹什就幹什，以前也是如此，以後更是！你就算說不想幹了，我阿虎都不會搖頭，可你為什非要是現在？啊？為什？你知道，幫助警察會是什後果嗎？按照我以前的習慣，就算把你剝皮做成鼓都不為過！你倒是告訴我，為什？啊？你說啊！”

    我歎了口氣，說道：“虎哥，其實，我早就該死了，就不該活到現在，人不人鬼不鬼，從一個隻想娶妻生子過平淡日子的人，變成殺人如麻的魔鬼！我感激你，感激你在我苟延殘喘的生活，給我庇護，給我喘息！可是我恨透了自己，賺了那多錢，害了那多人，就算以後再如何，也洗不掉我滿身的罪惡！還有你，不覺得自己的手，滿是鮮血，粘稠得想要揭掉都要剜肉剔骨？你就喜歡現在的自己嗎？”

    阿虎也沉默了，雙眼瞪著我，從一開始的狠厲暴虐，慢慢變得晦敗失去了光亮。

    他鬆開手，一推，“你走吧！”

    “虎哥！”

    “我讓你滾！給我滾！以後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

    “虎哥……”

    “再不滾，我現在就斃了你！”

    我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也難以猜測阿虎的。

    麵臨這樣猝不及防的場麵，我感覺自己就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被重新粘合在一起，隻要一呼吸，就會粉身碎骨。

    “好！”我點頭，從口袋掏出一張卡，“這張卡，本來也是你給我的，麵我存了三十億！算是……給我自己付的贖金吧！”

    阿虎沒回頭，也沒接，我隻好把卡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轉身打開房門，走出去，關上門。

    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秦風擔憂的麵孔，我笑著說道：“好了，我們真的該走了！”

    我朝前麵走去，秦風看了眼房間門，跟了上來。

    “阿萊！”我叫了一聲，看到他從側麵過來，阿川找了個很大的方便袋，拎著很多吃的，嘴還咬著麵包。

    其他幾個也跟著出來了。

    我笑著說道：“我們走了！”

    “去哪兒？”

    “去該去的地方。”

    沒人再問，跟我出了賭場大門，門口，阿生站在一輛車前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