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隻認老爺的手機殼，這多年，老爺的手機殼從沒有換過。”管家擺著手，有些緊張地解釋到。

    楊戩終於不用再看著管家高聳的下巴說話了。“那這就好辦了，這部手機並不是你家老爺的財產，而是涉及神話世界相關案情的關鍵證物，我們有充分的理由將這部手機帶走並檢查，還請你配合。”

    楊戩說完就帶著白素貞往樓梯的方向走，準備離開，卻被管家攔住。

    “那怎能行！怎能因為你們的一麵之詞就從辦公室帶走老爺的財產，怎也得等到老爺回來之後才能證明這不是他的手機吧。”

    但楊戩和白素貞仿佛沒有聽到管家的聲音，繼續往樓梯下方走。有些著急的管家把手搭上白素貞的肩膀，想把兩人攔下。

    “你們聽著……啊！”

    管家剛把手搭上白蛇肩膀，就感到手背如灼燒般的疼痛，定睛一看手上竟燃起火焰。

    楊戩轉身也看到這一幕，便幫著管家開始滅火，而白素貞卻依然自顧自的下樓離開宅子。

    說也奇怪，楊戩和管家嚐試甩手，吹熄，泡水等多種方式就是無法將手上的火苗熄滅。但當白素貞出了大門之後這火苗卻自然消失了，而管家的手雖然剛才無比疼痛卻沒有絲毫損傷。

    “是幻術，啊，這白蛇妖。”楊戩咬咬牙，看似最守規矩的白素貞卻隨意使用了法術，打破了這俗世的規矩。

    楊戩向管家道歉，便也離開了宅子。

    “我饒不了你們這群怪物！”

    楊戩離開宅子時依然能聽到管家震耳欲聾的詛咒和髒話，但這個時候他心最擔心的是白素貞。

    楊戩穿過庭院的石板路長廊，回到自己的車上。已經坐在副駕駛位的白素貞死死攥著手機，仿佛害怕這手機會自行逃跑一般。

    “抱歉可能得給你潑一盆冷水，不過我們剛拿到的手機屬於這個案子的證物，我得代你暫時保管並取證，一旦我們查出結果我一定會還給你。”楊戩說道，眼睛依然緊盯著汽車前方，但時不時將目光瞟向白素貞，查看她的反應。

    白素貞一聲抽吸，看來正從自己的悲傷情緒中緩過來。她翻過青蛇的手機，並摳下鑲嵌在手機背麵的青蛇鱗片。

    “給，我曾經有過懷疑，但妹妹的手機出現在八戒的家讓我重新相信自己的判斷，我妹妹的死也和這薑子牙的這起案件有關。妹妹雖然是意外身亡的，但她死之前肯定和八戒與沙區長脫不開幹係。”

    楊戩把青蛇的鱗片塞進內襯口袋，靜靜得聽著，啟動汽車，迎著火紅的夕陽向下山的車道駛去。而白素貞也撇過頭去，將視線移到車窗外掠過的樹影。

    “我和妹妹曾經都視八戒為偶像，真的。大家剛搬來世俗世界的時候我們都不適應，但八戒卻似乎總有辦法，而且總能對我們感到恐懼的問題找到答案。人類的文化中有個名人叫做蓋茨比，而八戒就是我和妹妹心中神話世界的蓋茨比。”白素貞邊說著邊泛起一絲笑容，轉頭看向楊戩。

    “還記得最初他和嫦娥的事嗎？”白素貞問道，楊戩點點頭，而白素貞再陷入回憶，“八戒做生意有了一些積蓄，死性不改，軟磨硬泡追求了嫦娥好多年，最終還是把她娶回了家，那時的他們也成了我們心中真正的神仙眷侶。”

    火紅的夕陽終究還是消失在了城市的天際線中，霓虹和昏黃的路燈逐漸取代陽光，為這座城市蒙上一層閃爍的黑影。

    “不久後我們就聽說了嫦娥自殺的消息，太快了，我們都來不及反應。嫦娥便成為了第一個在世俗世界真正死去的神仙，我們甚至也都沒意識到神仙可能會死。”白素貞眼的光隨著太陽的下山而消失，一切開始變得無比真實。

    楊戩邊開車邊接下白蛇的話頭。“嫦娥的案子也是我偵辦的第一個犯罪案件。當時嫦娥是在盤古區的月桂古樹下自殺的，我至今還記得那場景。不過她的死確實是自殺無疑，沒有任何指向八戒的實質性證據，而八戒也從此搬離了盤古區。”

    白素貞苦笑一聲，無奈得說道，“他是被我們罵走的，雖然沒有證據，但大家都認定八戒就是害死嫦娥的凶手。即使心理再強悍也不可能一直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他做了選擇，他選擇了離開神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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