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晴有陰
人有善有惡
心有愛有恨
緣有得有失
唯有母親的眼
隻有晴善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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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年我在外地工作,工作繁忙,偶爾才碰上一兩天的休假,幾乎都是和狐朋狗友在酒吧度過,生活不易,但酒能麻痹神經。
光喝酒不泡妞就好比過年買了一大捧炮竹卻扔到了小溪,所以我們一幫狐朋狗友就常常開著車在大街小巷轉悠,如狼尋覓獵物一般。
那天瓢潑大雨,我狼性被淋得濕噠噠,成了一隻流浪狗,偶然開到一座公交站台,見到雨中一小姑娘手捧一簇野花用彩紙包著,雨很大,她努力將野花藏在懷。
我一開窗:“去哪,順路的話一起走。”
她有些機警地打量著我,畢竟我是狼嘛。
所以我和她說:“給個油錢就可以了。”這樣就成了一場交易,對方不會發現饑餓的狼虎視眈眈。
她立馬上了車,我便找機會閑聊起來。
我說:“一大捧花,去求婚啊?”
小姑娘見路線正確放下了防備,女人一旦放下防備,男人就別想插嘴,她講起了故事:
“不是啦,我去看我媽媽啦“。
她不說我都搞忘了,今天是母親節。
她繼續說道:
小時候家可窮了,阿爸很早就離開了我們,我那時候隻知道鄰居有肉吃我家沒有,我和媽媽說我想吃肉,媽媽總是歎口氣就離開。所以那一年我就急了,我雖然沒出過村子,可是我在書看到過,外麵的城市都是高樓大廈,住在那的人每天都有肉吃。
所以那一年我就輟學,瞞著媽媽偷偷溜出去了,於是我就到了這座城市,真的像我想的一樣,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可是我帶的錢很快就用完了,所以我就去找工作。
我會很多東西的,我會播種,還會澆肥,我會織衣服,也會做飯,我做的米飯可好吃了,我還會炸蠶豆,炸花生米。可是我發現城人並不在乎你會什,他們隻在乎一個叫文憑的東西,蚊子我知道,村多的是,到了夏天漫天都是,給你叮得一個一個包,可是文憑是個什東西。
所以我就去到處問人哪可以找到文憑,結果人家說我回去上學才會有文憑,那是不可能的,我好不容易跑出來了。
那天我坐在三環外一條小街上看著五光十色的大樓,突然看到街邊有個賣糖葫蘆的老人家,我立刻來了信心,他可以賣糖葫蘆,我也可以賣吃的呀。所以我就做起了買賣,我買了一個鍋,在街邊炸花生,我賣的花生都是精挑細選的,油的熱度和下鍋的時間都格外小心,很快周圍的一些老爺爺老奶奶都到我這買花生。
我第一次嚐到了當城人的滋味,去菜市場買了一塊五花肉,老大一塊了,熬了一大鍋,這輩子都沒吃過那多肉。
可是麻煩又來了,那天我在街邊炸花生呢,眼看著賣糖葫蘆的老爺爺背著糖葫蘆匆匆忙忙溜走,我還沒反應過來,三輪車就被幾個人按住了,從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在城賣東西要個叫證的東西。
我哪有證,所以我又沒肉吃了。
我在三環路邊坐了一下午,因為我沒地方去了,房東已經將我的門鎖上,除非交了租金才讓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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