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飛雪城,緣意閣是城三座青樓之一,女子們賣藝不賣身。
楚紅橙八歲時被老鴇撿回緣意閣,半做苦活,半學藝。現在的楚紅橙已經十六歲,吹簫舞劍已經能夠出師。
“再過九天,我就得出台賣藝了。新人從來都能替老鴇賺上一筆大錢,而我還得在緣意閣待到三十六歲,才會被緣意閣賜予自由身。”楚紅橙打掃著二樓,對前程隻有無限感歎。
一刻鍾後,楚紅橙依在窗口,外麵明明是白天,卻飄著雪沫,滿城飛雪。
三樓雅間,坐台藝人陳祁瑤沐浴之後,走出雅間。
陳祁瑤拿了一壺酒,到廚房去熱酒。
熱好酒後,加上一碟小菜,陳祁瑤拿了兩個酒杯,去往楚紅橙處。
“剛剛下樓時,就看見你在這,就知道你這會兒還在。紅橙妹妹,陪姐姐喝一杯吧。”陳祁瑤坐在楚紅橙身邊。
楚紅橙練習吹簫舞劍的那位師傅,也教過陳祁瑤。因此兩人算是師出同門,陳祁瑤一直都挺照顧楚紅橙的。
而在這緣意閣內,不能喝酒可不行。藝人們常常需陪著客人喝上幾杯。
加上這飛雪城一年中有八個月都在下雪,喝酒暖身本就是一種習俗,大人小孩皆無例外。
“祁瑤姐姐,來幹杯。”楚紅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妹妹,喝酒可不是這樣喝的,得慢慢喝。”陳祁瑤淺嚐一小口。
窗外,一對父子經過,那父親牽著一匹馬,那孩子騎在馬上。那父親抬頭向緣意閣二樓看去,見到陳祁瑤的身影,不由止步不前。
“父親,你怎了?快回家吧,天快黑了。”孩子顯得不解。
陳祁瑤和楚紅橙聞言,齊回頭向樓下望去。
“祁瑤姐姐,那個男人好像在看你。”楚紅橙打趣道。
“男人都一個樣,見了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動道。”陳祁瑤嫣然一笑,嗔道。
那父親聽到陳祁瑤與楚紅橙的嬉鬧聲,頓感羞愧,牽著馬離開。
“我也得準備了,打扮一下,晚上才能接客。”陳祁瑤喝完手中酒,邁著蓮步離開。
“祝祁瑤姐姐迎得貴客。”楚紅橙對著陳祁瑤調皮的眨眨眼。
陳祁瑤離開後,楚紅橙獨自一人吃著小菜,喝著暖酒。
“還有一個時辰才開店,我起碼還能閑置半個時辰,一個人度過,還真是冷清。”楚紅橙端起酒杯嘖嘖幾聲。
在飛雪城,下午四點天就全黑了。而緣意閣是下午六點開店。
時間一到,客人們蜂擁而至。楚紅橙也忙碌起來,給客人們斟茶倒酒。
二樓是拍賣的地方,客人們落座後,老鴇將會開放房號拍賣。拍到幾號包間,有專人引領到對應的雅間,出台女藝人則在雅間內等候著貴客。
“現在拍賣三七號包間,競拍價十五兩起步。”老鴇對著客人們笑臉相迎。
“祁瑤的號,老夫出五十兩。”一個六十多歲的豪紳聲如洪鍾道。
“五十五兩。”一個手握折扇的公子哥競價。
“祁瑤小娘子的簫舞,鄙人今晚勢在必得,鄙人出六十兩。”一個滿臉胡子的壯漢,粗聲粗氣道。
楚紅橙見客人們出價如此高,心為陳祁瑤高興。
緣意閣的分紅按九一分成,緣意閣取其九,那一歸女藝人私有。
六十兩的話,緣意閣拿五十四兩銀子,陳祁瑤得到六兩銀子。吃喝那些,客人們還會花錢,陳祁瑤一晚下來,起碼能掙到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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