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向陽陽沒來上課,班主任也沒有。
太奇怪了,但我也沒多想,向陽陽最近一直很忙,我們很久都沒在一起玩兒了。
“孩子,向陽陽出事兒了。”
毛老師把我叫出教室。她的臉色慘白,雙手顫抖著跟我敘述著發生了什。
我霎時間感覺心髒漏跳了幾拍,險些跪在地上,我發瘋一樣衝出學校。
一路上我不斷回憶,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尋,原來班主任對向陽陽的優待是因為他肮髒的思想,原來他的眼神注視著的是向陽陽。
到了醫院,我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整理好情緒,一次又一次用都是筆油的袖子擦眼淚。
我不想這個時候還讓向陽陽安慰我,我得成為她的依靠。
我走進病房,強忍淚水,抱住了她,耳邊響起向陽陽虛弱的聲音。
“真真,如果你經曆了我經曆的事情,你會選擇去死嗎?”向陽陽雙唇顫抖著。
我腦子瘋狂充血,沒法思考她想聽到什答案,無法思考怎樣才能安慰她。
“不會。”我故作輕鬆地回答。
“為什?真真,你不是很討厭這個世界嗎?為什要活下去?”向陽陽開始崩潰,她漂亮的臉蛋四分五裂,好像在控訴,控訴她自己。
“陽陽,我的確難以融入這個社會,我無法接受這個世界的陰暗的一麵,但我之所以選擇活下去,是因為我想,死也要死在愛,而不是恨或者痛苦。”
興許見過太多黑暗了,我此刻並未表現出任何情緒波動,我短暫地冷靜了下來。
我看著向陽陽顫抖著捶打自己,頓時又覺得心要塌陷了。
看著她的樣子,我好痛,向陽陽明明那努力地向生,卻一直被該死的命運嘲弄。
她隻是個孩子,可這個世界,不曾選擇放過她。
我慢慢挪著身體試圖靠近她,而後,我緊緊地抱住了她。
“你沒主動抱過任何人。”都這個時候了,向陽陽記還在關注我,傻孩子,照顧照顧自己啊,我想哭,我好想哭,但我不能。
“我知道。我希望你活下去。好嗎?別離開我。”
“許唯真,你能不能告訴我,怎才能活下去?”向陽陽的眼睛失了神,她整個人像被摔碎的鑽石,那堅硬的鑽石,此刻碎成了渣子。
我意識到,班主任就像是本不屬於她的紅細胞一樣,生生嵌入她的血液,橫衝直撞。可任何細胞都會被代謝掉。
“我不知道,陽陽。”我慌了,我不知道怎才能留住她,我不知道怎才能讓她沒那疼。
一向自以為了然於心,一向自以為運籌帷幄的我,向世界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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