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噗,接連兩聲動靜。
陌生來者的身形,保持在拔出第二道兵刃時的體態,乍一聽到聲音反饋,麵色一喜。
憑借著江湖行走三十多年的經驗,一招得手之後,緊接著就要擺出一副符合自身名號的姿勢:
對著印象中以為的狗子遺體方向,狠狠啐上幾口,順便罵上幾句諸如,毛還沒長全、本事還沒學到家;
竟敢用區區幾塊肉換小爺的兵刃;
謙虛幾句在下,還真當是個……
叮當——
猝然響起的金屬交擊聲,打斷了陌生來者悶在心口、繞在嘴邊,尚未付諸實踐的準備動作。
有,什?
……
時間的流逝,圍繞著竹林內的二人周身,仿佛就是停滯一般。
各持想法的兩人,都因對方出乎意料的表現,產生了一時驚愕的僵立,誰也沒有再繼續下一步的搶先動手。
狗子沒事,非但沒事,連毛發都沒有被陌生來者信心滿滿、蓄勢發出的一記殺招削掉半根。
觀瞧著表麵仍是擺著一副沒心沒肺憨笑的狗子,上下顎肆無忌憚的咀嚼著口中的鮮肉條。
嗯……這塊鮮肉烤的有點久了,內部的水分流失嚴重,導致口感直線下降,沒有了彈牙、彈舌、彈喉嚨的鮮嫩,成了一口老幹塊。
不知該說狗子神經大條,還是說潛藏在血脈中對於美食的追求壓倒了一切。
一決生死的緊要當口,狗子仍在一心品鑒著自己的廚藝。
與脫線似的狗子不同,三十多年在江湖中風來雨去,什樣的奇異古怪不曾見識過、聽說過,經驗閱曆積累在身的數量,自然不能小覷。
陌生來者接連兩擊不成,原地虛晃擺動,腳下連退數步,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腳印留在水勢後稀鬆的土壤處。
退離間,身形擺動幅度猛地一增,幾團殘影忽而出現、忽而消失。
真身究竟隱於何處,令人閃花了雙眼,難以分辨。
嘎吱、嘎吱……
對陌生來者種種表現,毫無反應的狗子,除了又開始消滅新的一把鮮肉串,什其它應有的反應絲毫不見產生。
……
生性謹慎的陌生來者,經過一時的隱匿後,確認並無隱患。
難不成是疑兵之計?
留意著還在原地大口吃食的狗子,感受到莫名侮辱的陌生來者,不曾平靜的怒火,是蹭蹭蹭的往頭頂上竄。
再一次探出三指指肚,點向背後托架上的握把位置——
呃,好吧,這位江湖老手,原來是三刀流……
小心探查四處的目光,在先前發出的兩把兵刃落地處一陣躊躇,猜測之前的經過。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別看狗子脫線似的呆愣表現,陌生來者可以拿自己在江湖中行走時,被同道中人贈與的名號——‘‘奪命小飛箭’’起誓:
猶自啃著鮮肉串的狗子,不簡單、絕對不是眼前看起來的人畜無害。
一把兵刃落在井口大小的石台前,距離狗子僅僅是兩三步位置,和一堆橫倒的斷竹混在一起。
想來是第一把兵刃彈起半空,而後按照計劃準備斬向狗子頭頂,卻有所偏差的落入斷竹堆。
是意外?
不,不可能,混跡江湖的同道中人哪個不清楚自己的飛箭本事,要不然也不會贈與自己‘奪命小飛箭’的名號。
基於同樣的緣由,也不可能是自己的手上本事忽然水平下降,失了分寸。
第一把兵刃可能出現意外,畢竟比起一擊斬殺目標,更大的作用是為了給第二把兵刃的出擊打掩護。
然而,第二把兵刃,以實際效果來看,毫無作用。
見了鬼的表情,陌生來者覺得自己右眼眼皮,不受控製的跳個不停。
更加縝密的一寸一寸的掃著兵刃周邊。
是什,有什,剛才連番兩次將兵刃給截下,一定還在附近。
找、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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