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舟馬上被自己的想法氣笑了。很顯然周洛羽和他的溫情隻存在於那一晚，而青樓女子又怎會輕易愛上一個人？

    一個二十五歲的，曾經也是花魁的女人，是怎為自己贖身的？又是怎有錢買下這豪華的樓閣的？更讓人好奇的是，她竟然還認識如此多的權貴。秦雲舟暗自想道。

    他不自覺地就沿著朱雀大街，來到了天香閣的門口。“找你們老板。”他對門口的侍女說道，一邊走進了這物欲橫流的風月場。

    不一會兒周洛羽便出現在了秦雲舟的麵前，不似那晚在樓上的嬌豔，而是顯得十分清純和端莊。

    “聽聞有一年輕公子專門找我，我就猜到是你了。”她慵懶地說道，似乎是剛剛睡醒。

    秦雲舟指了指樓上：“上樓說？”

    周洛羽莞爾一笑：“要點姑娘自然是有人選的。但你又要說看不上之類的話了。”

    秦雲舟也笑了：“我可沒說是風花雪月之事。不過是想找你說些心話罷了。”

    饒是周洛羽也臉色一紅，旁邊的侍女紛紛捂嘴偷笑。“你這人總是這樣能說會道。那，請吧？”她隻好說道。

    兩人來到了二樓一個雅致的小隔間，相對而坐。侍女幫忙倒了酒，隨後便離開了。

    “要是些無聊的話，你還是趁早走了吧。”周洛羽平複了一下心情，警告這個浪子道。

    秦雲舟擺了擺手：“陛下的寢宮在前些日子的平叛中被燒毀，由我負責修繕。現在有四家商人想與我們工部獨家合作，分別是遼東的宋家，杭州的顧家，濟南的王家，襄陽的蒯家。這多東西的采購，分配稍有不慎就會得罪這些權貴。還請姑娘為我解惑。”

    見秦雲舟談起了生意，周洛羽也認真了起來，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從銀子的角度看，顧家商品物美價廉，濟南王氏恐怕不是對手。而從官階上來看，宋東樓背靠高閣老，蒯家無論如何也不敢得罪高家。就看你要銀子還是要權力了。”

    “所以這生意就不能大家一起做嗎？”秦雲舟說道。

    周洛羽笑了笑：“我的傻公子，四品官員是沒有資格兩頭下注的。如果你想把這四家撮合在一起做生意，結果隻會把他們都得罪。”

    秦雲舟歎了口氣，看來自己還是想的太美好了。

    周洛羽坐到了秦雲舟的身邊，把酒杯遞給了他：“選擇權在你，要珍惜這次機會。”

    秦雲舟接過，一飲而盡。

    “宋家與高閣老關係匪淺。哪怕他的價格比顧家高的多，我還是得買單。”他苦笑道。

    周洛羽抱住了他的手臂，輕輕靠了過來：“但高黨的人脈始終是高黨的，你就這甘心做一顆棋子嗎？”

    秦雲舟將她摟入懷中，眼神迷茫：“我還能怎辦？”

    “朝中官員大都為中原士族，如果你能成為吳越官員在朝中的領袖，那自然有一大批人追隨你。與顧家的合作隻是一個開始。”她嫣然一笑，如冬去春來的一抹暖陽。

    秦雲舟的眼中燃起了希望之火，他溫柔地撫摸著周洛羽的秀發，喃喃自語道：“吳越之表率……”

    周洛羽歎了口氣：“但這條道路實在是太難了，稍有不慎就會葬送大好前途。跟著高黨卻容易了許多。或許若幹年後你就能接過高閣老的大旗。”

    他有些戲謔地看著周洛羽的眼睛，似乎是想找到什蛛絲馬跡：“那你又是為哪位大人做事呢？周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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