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

    東市深夜

    雨已經停了，夜被洗刷幹淨，仿佛這黑有了無邊無盡的層次。過了11點街上依然稍有繁華，各式各樣的飯館亮著燈，稀疏的行人三三兩兩。

    何億與殘影結伴而行。他很自然地邀請殘影與他一起出門，殘影也自然地接受了。

    何億問：“有件事我想知道，你們做這件事有沒有受到不可抗拒的強製力？”

    殘影反問：“為什要問這個？”

    “有一些法術可以壓迫他人的心智，使這人屈從於某種使命，如果是這樣，我們就在一條戰線上，整個事件會容易很多。”

    “你是覺得宇宙控製了我？”

    “並非這個意思，你身為無生命宇宙的部分也可能是受害者，我沒有特指你身體的哪一部分。”

    “我們其實是一體的。從我的自覺來說，我感覺我是宇宙的代言人，或者你們所形容的某種非生命世界的代言人，通俗講就是妖。我感覺我自己是妖，但我知道，這不是真的。”

    “哦？”

    “因為我的自覺是由我人類的身體覺悟的，我的一切感性與認知都來自人類，而妖的部分是永，它安靜、凝固，同時它也是種意念，是個波動，否則妖不會以具體形態出現在這個世界。但不管怎說，‘我認為自己是妖’這個‘我’還是人類，隻不過‘我’被賦予了某種知識與力量，或者說‘我’的理解力被鏈接到了非生命的宇宙，大概就是這樣。所以我不是個利益的矛盾體，我的意識統一，沒有受到任何強製力。”

    何億點點頭說：“照你這樣解讀，這是最麻煩的一種情況。”

    殘影想了想又說：“但我確實也受到了某種強製力。”

    “怎講？”

    “也許正因為一個人類的身體被妖占據了，所以這個人類可以從自己之外看到自己，當我注視自己的時候，我很清楚我被某種強製力所控製。”

    何億點了點頭說：“你說的是這個方麵，你是說你發現了作為人類的你被一些什東西束縛著。”

    “對。有強大的意識束縛著我。”

    “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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