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湛藍的，陽光應該是明亮的。冰棱要融入自然的懷抱，他厭惡自己的文明，它隻有無窮的爭鬥與毀滅，與自然相比，人類的文明無可留戀，他縱身躍入天空之中。

    但冰棱感覺自己並未死去，現實仍在流動。他睜開眼睛，看到月季、殘影，以及對麵紅雀社的三人，何億正看著他，藍星坐在窗前，蕭紅紅披著藍星的狩獵外套靠在藍星身上睡熟了。

    為什要阻止這完美？他心這句話不過就是個回響，它不能激起冰棱任何的理性回應，他的理性告訴他他失敗了，但與他想象的失敗並不相同。一切都在他想象之外，他不理解蕭紅紅與他的那次對話，以及她對自己的信任。他告訴蕭紅紅接受魔法就能理解他們毀滅世界的舉動，但他心中並非這認為，蕭紅紅怎理解並不重要，他隻需要利用蕭紅紅，他隻需要找到他自己的完美。宇宙秩序之類，這是冰棱所能接受的最無暇的理念。與這無暇相比，人類或者王的想法，都不重要。

    但他現在認識到，紅雀社的想法並非無所謂，因為他們足夠強大，就算強大如月季般的妖也不是王的對手，王之所以是王本身就屬於宇宙的秩序，而他們的真正強大正表現在自己完全不能理解他們這一事實之中。如果不能理解他們就不能淩駕他們製造完美，如果不能理解，毀滅將毫無意義，不能理解的毀滅同樣是宇宙無序的一部分，也許這正是我們的王在毀滅之前正在做的事情。

    接著冰棱便用冷靜之極的語氣向何億問了這樣一句話：“發生了什？”

    何億同樣冷靜地回答：“在那個世界，你死了。”

    冰棱點頭說：“我死了，但這有什關係？我建立的世界無限循環，直到你接入‘隔’的位置，你接入‘隔’藍星會自動接入‘定’法陣將會重新運作。我死了又怎樣？在下一個循環中我還會複生。”

    何億看看他又看了看眨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月季說：“顯然你們自己都沒搞明白你們所建立的規則。”

    月季奇怪地問：“你能明白？你與殘影的記憶每一次都會被重置。”

    “我利用了一張購物卡，使它成為你的財產，從而寫入我所經曆的每一次過程的記憶，一直到最後一刻。”

    月季搖頭道：“你真狡詐。”

    冰棱說：“我不明白，就算這樣，我的死也是毫無意義的。”

    “也許就因為你們不怕死，所以你們對死亡這件事失去了應有的警戒，死亡是很嚴重的問題。”

    冰棱說：“請具體說明。”

    何億問：“你會為這個支付委托費嗎？”

    冰棱說：“你是說人類的錢幣？當然，如果你要那個，要多少我都會給你弄到。”

    “當我試圖接入‘定’時，你所設定的那個世界的法則將會首先發動對嗎？”

    冰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