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錢鏐睡至午時方醒。
洗漱方畢,府中管事便上前道:“昨夜有位孫先生,要我轉告阿郎,勿要忘記與其約定之事。”
錢鏐聞言一臉茫然,並不記得自己與孫儲約定過何事,但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
不多時,董昌派人前來,稱有要事與錢鏐商議,讓其速到府衙。
錢鏐隨即命人備馬,正欲出門之際,自己的親兵隊正又來到身前,附耳說道:“將軍昨夜醉酒不醒,孫先生讓在下提醒將軍,勿忘與其相約之事。”
錢鏐聞言大怒:“鬼鬼祟祟地瞎說什,我何曾與其有約!爾等既聽我令,為何助賊如此!”
說罷,錢鏐也不再管那親兵隊正,策馬直奔府衙而去。
一進府衙,錢鏐便察覺府衙氣氛不對,待到董昌麵前,更是看到對方正陰氣沉沉地望著自己。
“大人,出了何事?”錢鏐問道。
“沒什,就是找你來商議一下,下一步該如何。”董昌不鹹不淡地說道。
錢鏐見狀也不再多言,隻是心中狐疑不止。
商議完畢,錢鏐正準備離開,董昌卻將其叫住:“錢將軍可有什話還要對我說的嗎?”
錢鏐一愣,但隨即又搖搖頭:“沒有了。”
“聽聞你昨日飲酒大醉,這便回去早些休息吧。”
錢鏐聞言,心知昨夜與孫儲會麵之事已被董昌知曉,且在懷疑自己,正要解釋時,董昌卻已麵色冰冷的先行離開。
董昌的親兵更是擋住錢鏐,不讓其再繼續靠近。
無奈之下,錢鏐隻得先行離開,想等董昌消氣之後再來解釋清楚。
之後數日,董昌再未召見錢鏐,錢鏐數次登門拜見,亦未能得見董昌。
又過了數日,錢鏐忽聞麾下士卒被調離大營,正待去查問時,卻有一隊士卒來到了錢府,稱董昌有事召見。
錢鏐心中掛念軍營變動,本欲先去軍營查看,帶隊的將領卻直接將其押送去了府衙。
等到了府衙,錢鏐直呼冤枉,卻聽董昌大罵道:“你幹了何等好事,還不快快招來!”
“大人,這是何意?”錢鏐大驚,不知是哪出了變故,更不知自己犯了何錯。
“老實說來,你與那孫儲到底暗中約定了何事?”董昌怒道。
“大人何出此言,我從未與孫儲約定什!”錢鏐心中大急。
“哼,還在狡辯!那日你與那孫儲飲酒至深夜,期間相談甚歡,難不成他與你隻是談天說地、品酒作詩不成!”董昌怒斥道。
“那日孫儲邀在下赴宴,隻是飲酒,確實未曾談及他事。”錢鏐心中不安,連忙拜倒在地。
“你既然不願意說,那我便替你來說!”董昌怒氣衝衝地說道,“你見劉瑧勢大,欲投劉瑧,是也不是?”
“大人何出此言?”錢鏐大驚。
“哼,你欲趁我去攻取越州之際,獻城於劉瑧,是也不是?”董昌再次喝問。
“請大人明察,屬下絕無此心!”錢鏐高呼道。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承認,看看這是什!”董昌說著,卻甩出一頁紙。
錢鏐拾起一看,隻見是一封孫儲寫給自己的書信。
可書信中的內容,卻讓錢鏐冷汗直冒。
信中竟然言說孫儲已和劉瑧說了錢鏐投誠之事,隻待錢鏐誘騙董昌出兵攻取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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