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毒蛇出擊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笑醉塵樓 本章:第十二章 毒蛇出擊

    在歐陽清和徐天福談判後,不到數天時間,蛇穀”的人果然大開殺戒,他們的行凶謀害對象,指向清官員,以“殺雞儆猴”的方式,先拿幾個中級的“親俄派”開刀,威脅高級的參與決策的官員,壓迫他們簽訂“密約”,使清官員屈辱於俄國勢力之下。



    第一個倒楣遭殃的人,是北京城內很活躍辦“洋務”的孫仲儀,他原是個富商,花了大把銀子捐官,弄到一個道員,跟著出使大臣到歐洲去做跟隨,在英、法、俄、各國躍了一圈。回



    國來在官場內活動,自吹自擂的說自己深通“洋務”,居然獲得那些大臣們的信任,委派在總理衛門辦“洋務”,自然官職上比徐天福小得多,可是他的話卻很得清權貴的聽信。



    這個小京官孫仲儀,極力主張“聯俄抗日”,認為這樣才能保全東北的國土,因此他也參與簽訂“密約”的活動。“蛇穀“的俄羅斯間諜認為謀殺他,必然會引起“親俄派”權貴心理上極大的恐慌。



    這個可憐的自認為“智囊”的人物,已聽說俄人將對他們不利,因此雇用了兩名保鏢,嚴密保護自己的性命。



    這天上午,他離開了官邸,在保鏢衛護之下,坐了他那輛新式的西洋馬車,出城去西山觀賞楓葉。那是他的同僚和朋友們,在西山寺院中聚會飲宴,吟詩唱和,風雅一番。孫仲儀是個滿身銅臭的生意人,不會吟詩,但混入了官場後,卻不得不跟著那些酸氣衝天的騷人墨客,交際應。



    現在,北京城內每一個有自知之明的“親俄派”官員,都深居簡出,擔心遭到“毒蛇”的謀害。但孫仲儀膽大不怕,因為他除了有兩名保鏢緊跟在身邊之外,那輛西洋馬車有兩匹駿馬拖拉,行駛速度極快,車上的玻璃特別加厚,絕不是普通槍彈能擊穿,取他性命的。



    孫仲儀以為自己很安全,放膽出城。他的大馬車穿過西直門,直棄西山而去。他安詳的坐在馬車內,緊閉了門窗,拉上了紅絲絨窗簾,享受著馬車和保鏢給他的安全感。相信“蛇穀“的人再凶狠惡毒,能奈他如何?



    去西山的道路,漸漸蜿蜒上山,路麵沒有平地那樣寬闊,且沿著山路曲折轉彎,車子轉了一個彎,看見有輛農家的大車,又髒又破舊,緩緩的行駛在路中央,擋住了馬車前進……



    “喂!快讓開!讓開路呀!”孫仲儀的車夫揮舞馬鞭,不住吆喝,催促大車讓路。



    那輛大車果然乖乖地靠近山路的內側,於是馬車便加速越過它。當越過大車時,孫仲儀和車中的保鏢,都不由自主的掀開一點兒窗簾,觀看這輛大車。



    他們看見一個頭上包花布巾的姑娘,正坐在大車上趕車,麵貌因包布巾的關係,看不大清楚。但從打扮看來,似是農村中的女人,並無異樣。



    就在這那,使他們大吃一驚,這個姑娘忽然自放在身邊的衣裳底下,迅速的摸出一把“勃朗寧”手槍,向馬車的窗口射擊……



    “砰!砰!砰!”槍聲響了。



    孫仲儀和保鏢立即伏在車內,子彈擊中窗口,玻璃上出現三個白點,玻璃破裂成蛛網似的條紋,但沒有碎落。子彈沒有擊穿它,被避彈玻璃反彈回去了。孫仲儀慶幸沒有受到傷害。



    車夫慌忙揮鞭猛抽馬匹,馬車加速向前狂奔。兩個保鏢都拔出了槍,但他們沒有機會向外還擊,馬車已越過大車,領先一段路了。



    那姑娘對之微笑,放下“勃朗寧“,又取出一枝長槍,她把槍緊握手中,瞄準絕塵而去的馬車。



    前麵的馬車正沿曲折的山路疾駛,速度很快,大車愈來愈落後了。但那姑娘的長槍,一直瞄準著那輛車。



    終於,馬車來到一個急陡的轉彎處,車速開始慢下來。這時,這姑娘的手指在槍機上不住的扣動,在震天價響槍聲中,子彈一顆顆的射出去……



    她射擊的目標,不是車子,而是拉車的馬匹,彈無虛發,擊中這兩匹馬的頭,雙馬頓時倒下死亡!



    馬車的速度還沒有減得太低,就向前衝去。車夫控製不住,來不及煞車,在轉彎的地方,車子撞向死在地上的馬匹,越過了馬身,衝到山路外的五百多尺的山穀。直墜下去,連死馬



    也拖下山穀。



    在慘叫聲中,馬車沿著山穀的絕壁滾跌下去,首先和一塊大石相撞,車夫先脫離了座位,飛到空中,跌下山穀。馬車撞在大石上,再彈開,車子已變形了,車輪和車廂分解,兩匹死馬墜在巨石一邊,和車子分離了。車門彈開,跌出兩個人,早已斷頭折臂的死了。



    車子一路翻,墜到穀底的亂石堆中。這一路上車身破裂,一片片的散落四處。孫仲儀、兩個保鏢和一個車夫,死得很快,沒有人能幸存生還。



    大車緩緩的來到出事地點,停了下來。那妯娘跳下車,到山路邊向下觀看,見這些人都死了,滿意的點點頭,微笑的重上大車,疾駛離開。



    這個小京官就這樣的死了。看來好似出了“車禍”,但“親俄派”的官員心中,個個明白,他是一頭殺給他們看,作為警告猴子的雞。



    接著,第二個遭殃的是滿人榮良,他原是安親王文裕的手下,禁衛軍副統領。自從文裕死後,西太後懿旨,命他代理統領,接管了禁衛軍。自然,他也是“親俄派”的人物,正在京官場中漸漸竄紅。



    孫仲儀死在郊外西山,噩耗還沒有傳到榮良的耳中,他就遭到毒手。因此,連恐懼和防範的時間都沒有。



    榮良代理了禁衛軍統領,擺起官架子,命令禁衛軍操演,自己親自檢閱。



    清末的禁衛軍,自神機營變而來,配發了西洋步槍。榮良要他們打靶射擊,裝模作樣的指導士兵們在槍枝中納入子彈,向靶場上的假人開槍,頓時槍聲砰砰不絕於耳。土兵們雖



    非個個是神槍手,但十之七八還能擊中目標。



    榮良看得高興,不住的稱讚叫好。但是,沒有多久,他發覺悄況有些不對……



    為什在槍聲震耳之際,他腳邊的土地在震動,出現一個洞呢?接著,那洞的旁邊又出現一個新的洞,兩洞之間相距約一尺。



    榮良是武官出身,他立刻明白,地上的小洞是子彈的痕跡。有人在對這方向開槍射擊!



    他拾起頭來,就看見了!在靶場附近的山崗上,伏著一個人。他對射擊有豐富的經驗和知識,使他知道這個人拿著支步槍,正向他開槍!因為在空曠的靶場上,強大的風力影響子彈的準確程度,且他又是在走動著,因此連開兩槍,均沒有擊中,隻在地上留下兩個槍洞。



    那人是借打靶的密集槍聲,掩住了他的槍聲,所以在場的禁衛軍都沒有發覺。



    榮良心驚,急忙逃向屋內,但他已退了一步,第三顆子彈又射來,正中胸部。這顆子彈力量很強大,使他雙腳離開地麵,整個人打了個轉,仆倒在靶場上。



    “砰!砰!砰!”第四、第五、第六顆子彈,也繼續射來,均打中了目標。



    榮良身上出現好多個槍洞,鮮血直冒出來。當禁衛軍發覺情況不對,停止打靶,大家奔過來觀看時,榮良早已死了。



    山崗上的那個人,達到目的之後,即告失蹤。



    榮良代理統領隻有一個多月,就做了犧性品,死在“蛇穀”的俄羅斯間諜的槍下。



    遭殃的第三隻“雞”,卻不是現任的清官員,而是個在京閑居的縉紳,名叫周信章。他不是個普通的人,曾做過幾任潘司,著實顯赫過一陣子。現在年紀老了,退出官場,但和門的人並未斷絕關係,且奔走得很勤哩,凡是官府不能幹的事,均托周老太爺出麵,暗中拉攏牽線。在親餓的“密約”勾當中,他支持讚助甚力,是安親王的心腹之一。



    周信章聽說“毒蛇”將他們,就深居簡出,把自己緊閉在如銅牆鐵壁似的家內,雇了十個護院,日夜在宅內巡視防守。心想如此嚴密戒備,就不會遭到毒手。



    哪知“蛇穀”中的人,就選上了他開刀!



    這天,有個衣著入時的年輕小夥子捧了一個木匣,持帖登門求見周老爺子。



    門房見了就搖頭拒絕,冷冷地道



    “奉老太爺昐咐,任何人都不見,快走吧!”



    那年輕人臉上堆滿笑容,賴著不走,道:



    “我是疏璃廠萬寶齋的掌櫃,聽說周老太爺喜歡古瓷花瓶,特別搜購一對宋瓷大花瓶,送來給老太爺觀賞。幫幫忙啦!請通報一聲,讓我進去吧!做成了生意,我是不會忘掉您的。另有重謝!“



    京官紳家的門子,有特殊的權力,可以擋駕登門求見的客人,不予傳報。除非來客雙手率上“門包”,銀子進了袋,自然另外一副麵目,很快的去報告主人,接引他入內會見。至於“門包”的銀子數字,那要看主人是怎樣的官,和在官場上權勢如何而定。有的門子索取數千兩銀子的“門包”,也不算多。且這些銀子中,還要分一部分給主人哩!



    那年輕人明白官場陋規,除了許給門子生意做成後的酬謝,又摸出一個紅紙包來,向他手中一塞,拱手道:



    “這是小意思,送給您飲茶!哈哈……請幫忙啦!”



    門子收下了紅紙包,他不知道紅包內是多少銀子的票子,還不肯立即答應,遲疑一下道:



    “唔……你等一等,我進去看看,老太爺午睡醒了,有沒有空見客。



    門子轉身入內,到前院的回廊內,四顧無人,打開紅紙包觀看,麵是一張二百兩的銀票。心中暗喜,這個年輕人倒是個闊客,出手大方,就走出來堆滿笑臉的道:



    “我去問過了,老太爺正在書房內看字畫古董。我就領你進去,通報老太爺吧!“



    “謝謝!謝謝!費心您了”年輕人很客氣的說。



    這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門子領他先到客廳中等候,自己先進書房去傳報。周信章這個老頭兒,生平除了貪財,就喜愛字畫古董,家藏了不少價值連城的珍品,但仍是不斷的在收



    藏。聽說萬寶齋掌櫃送來一對宋瓷花瓶,高興得忘了“毒蛇”的威脅,忙昐咐門子,快把這年輕人領到書房來。



    當門子去客廳,傳喚他入內的時候,守在書房外邊院子中的護院,雙手一攔,阻止這年輕人進去。



    “站住!不許進去”護院向他上下打量,懷疑的問:“你是幹什的?“



    門子得了來人的好處,忙代他解圍,道:



    這位是萬寶齋的掌櫃,送花瓶給老太爺。”



    年輕人哈腰彎背,一臉和氣的回答:



    “是,是!周老太爺喜歡宋瓷,這對官窯的花瓶,是很貴重的古董,請周老太爺法眼鑒賞。



    護院的眼光仍盯在他的身上,搖搖頭道:



    “不對,你不是萬寶需的掌。那個人從前來過,三十多歲,比你年老,我認得他!老實說,你是什人?幹什的?“



    護院聲色俱厲,查詢著他。那青年不慌張,險上仍堆滿笑容,鎮定的回答道:



    “阿呀!大爺是誤會了,你見過的掌櫃,是我的家兄!他今天去天津,沒有在京,所以由我送貨。”



    門子不耐煩的道:“我已傳報老太爺,這個人說是萬寶齋掌櫃,不會有錯,就放他進去吧”



    護院瞧瞧木匣,問:“花瓶放在木厘內?



    “是,是。“青年連聲答應。



    “打開蓋子,拿出花瓶來,給我看看!“



    “這……”青年麵有難色,求他道:“大爺,這對花瓶很貴重哩!要值上萬兩銀子!打破了可不得了,還是請大爺高抬貴手,放我過去,免看了吧!“



    那護院臉色一沉,好象確定這青年不是好人,嚴厲地道:



    “哼!現在壞人很多,不可不防!也許匣子內暗手槍,混進去行凶,我非查不可!”



    年輕人吃驚地道:



    “啊呀!咱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有店有號,錯不了,吃了豹子膽,也沒有那大的勇氣,暗藏手槍行凶。唉!既然您大爺不放心,我就打開木厘,讓你看看。但要小心呀!打碎了大家都賠不起。”



    年輕人小心的把木匣打開,讓護院檢查。這個保鏢很仔細,伸手到花瓶內去摸,防在瓶內藏著凶器。



    檢查一遍,什都沒有發現。護院就不再扣住他,放入書房內見周信章。門子完成了傳達任務,也就回門房去。



    隻過了會幾,那年輕人仍夾著那隻木匣,退出書房離去。護院和門子都沒有查間,讓他離開。



    到了中午,女婢送人參湯入書房,請老太爺進補。發現周信章伏在書桌上好似覺。女婢不以為意,把人參湯的蓋碗放在書桌上,道:



    “老太爺,老夫人關照,人參湯請趁熱飲下,不要等它涼了。“



    “……“周信章沒有聲響。



    女婢看見他伏著的桌麵上,有一推紫黑色的汙漬,以為桌子沒有擦幹淨,就用抹布去擦,不禁吃驚的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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