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茜說:“老娘怎不行了?”
“你市有人嗎?”紅兵問她。
“我沒有,但老尚有。”
“他也才副處,他升你當副處,怎讓你聽話?”
“啊?他這樣想?”
“而且女幹部少,反而容易升,別過幾天你比他官兒當的大,豈不是便宜了更大的官?”
“還有點道理咧。你看的倒清楚。”
“這不是正常心理?如果他不能進步,你也別指望了,除非有更大的官兒,你能倒過去。”
“嗯,這不容易。”
“所以我才說嘛。”
“那怎辦?”
“那看你了。”
“看我什?”
“進步的心強不強,當官的目的是什?”
“怎說?”
“前者,需要你找市的門路。後者,問你自己。”
“身在官場,不進則退,更多是逼著如此吧。”
“不說這個了”拍拍她豐臀,示意她換姿勢。
她久在縣城任職,在各單位認識的人不少,就打聽一些人,加深對縣的認識。
兩個人赤身裸體躺著,聊天。為了顯示自己人脈多,葉茜就把知道的和聽說過的人事信息都告訴了紅兵。
關紅兵就慢慢引導她說到公安局。
“局長是政法高官兼的,叫李國才,他在這個單位工作多年,手下太多了。”
“有個叫袁臘仁的你知道不?”
“不認識,但知道有個叫熊臘仁的,怎了,問他?他不過是個刑警,又不帶長的。”
關紅兵之前還以為,對付熊臘仁多難,現在才知道,級別比自己還低,那就不太難了。
“之前劉家鎮有個案子,聽說是他辦的,不公正,老百姓很不滿,說到這,才問問。”
“哦,我說你怎認識他嘛,原來如此。熊臘仁狗肉上不得正席,但他的後台,據說就是李國才,那就不好惹了。”
李國才的人?那就又不容易了。李國才是縣十一個人之一,最有權力的人。
“怎,你想打抱不平?”
“也不是打抱不平,其中受害者是我的一個親戚。”
聽說是他的親戚,關心些也正常了,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李國才貪財好色,估計他的手下也是一樣的貨色,不過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這天是周五,安排好事情之後,關紅兵就開上車子,準備回家。
剛走出局大門,就見到尚美正站在大門口不遠處。
一件長袖奶白襯衫,胸前鼓囊囊的,脖子下一係黑白相間的薄絲巾,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好有型的倒三角區,兩條長腿筆直修長,穿一雙平底休閑鞋。
這妮子估計有一米七,梳著馬尾辮子估計還不止,隻是臉色不柔和,透著剛勁,破壞了美感。
關紅兵按了兩下喇叭,開車從她身邊擦身而過,意思就是:我給你按了喇叭,打了招呼,我走了。
尚美氣的臉都紅了,雙手緊握,一拍車身,喊:“停下。”
關紅兵停下車,把車窗玻璃搖下來,說:“你幹嘛?”
尚美不回答,拉開車門,直接坐進來,氣鼓鼓的盯著他。
關紅兵不理她,發動車子,不能停在大門口,天知道多少眼睛看著。
“你幹嘛?要去哪?”關紅兵問她。
“我要打你,要你去死!”尚美喊道。
“快點說,你要去哪?我馬上出城了!”
“你去哪,我去哪!”仍然氣著說。
關紅兵就不理她,隻管開車,往家開。
過了牛叫街辦,不覺又向前開了幾,快到龍首山山口了。
“你回家?”尚美問他。
他點點頭,不看她,看路。右邊一拐,進了殷宗鎮地界。
尚美見他不說話,她這時也消了氣,就看他的側臉。
帥,真他媽的帥啊,怪不得這拽!
在殷宗鎮,他買了兩瓶喝的,他自己喝兒哈哈純淨水,丟給她的是一瓶碧雪。
“你知道我喜歡喝碧雪?”她笑著問他。
“小賣部隻有這個了。”當然不止這個,但他就是不慣著她。
她當然不信,“你不氣我不舒服?”她問。
“氣大傷身!”他一手扶方向盤,一隻手捏瓶子喝水。
出了殷宗鎮,上坡,下坡,一轉彎就快到雲台辦事處了。
她望見雲台上的塔了,問:“那個山,那座塔,叫什?”
他:“天台山,佛子塔”
她:“好玩?”
他:“秋天可以,從山腳到半山腰都開著山茶花,塔沒什看頭,磚塔而已。”
她:“還有什?”
他:“有個無底洞,石頭丟下去,半天都是響,不知道多深,也沒有人探過底。另外有個鹿場,好多年了,不知道誰在那山養鹿。”
她:還有什好玩的?
他:我隻去過一次,隻記得這些。
她:你去鹿場幹什?
他:喝剛宰的鹿血,吃鹿肉。
她:“大補”
他:“聽說壯陽。”
她:“不要臉!”
又問“你這年輕就要壯陽?”
“不需要,那時上初中,去玩,有個同學跟鹿場主是親戚。正碰到殺鹿,人家客氣,就喝了血,吃了肉。”
不到十分鍾,就進了劉家鎮。
“你跟我來幹嘛?”關紅兵問尚美。
“看看你家,摸摸底細,別叫你賣了找不到你!”
“你空手去?”
“啊?對!你家還有些什人?”
“奶奶,六個老婆,三個女兒,十二個兒子。”
她撲嗤一聲笑了。
“你想騙禮品就直說!還六個老婆,三個女兒,十二個兒子?!”她一點也不相信,什時代了,還可以有這多老婆的嗎?
不信拉倒,你也不是我什人。
車子從鎮信用社邊上的口子右拐,接下來這一段路,不下雨還好,隻是有點灰,下了雨全是泥巴,泥濘不堪,幸好沒下雨。
車子從一畈水田間穿過,到了盡頭,是一個堰,有幾十畝大的水麵,沿著溪岸,往山開。
拐彎後就是一座橋,兩座石頭橋墩,用三寸厚的木板鋪的橋麵,木板上麵是水泥碎石鋪成的橋麵路,西側用樹木搭了護欄。
“這就是我家,關家窩棚了。”關紅兵對尚美說。
路兩邊各有一塊水田,此時中季稻栽種下去不久,正在長秧,青鬱鬱的。
水田右側,是竹子圍起來的一塊空地有,兩間竹屋,懸匾“關氏武館”。
“你家還有個武館?”尚美問。
“我開的,去年關了。”
“真的假的?”尚美有點不信。
關紅兵微微一笑,管你信不信。
聽見汽車響,出來不少人。
跑在最前頭的是關傑雄,後麵是關小麗,關傑英……後麵有好幾個女人。
“爺!”“爺回來了!”“爺,我要坐車!”小孩都圍了上來。尚美真的見到好多小孩,叫關紅兵為爺。爺就是爸爸的農村叫法。
尚美下車時,好幾個女人向她望來,她都慌了!
關紅兵可能沒騙人,真的有好幾個老婆,十來個子女!!!
她向關紅兵看去,見他親親這個,抱抱那個,父子父女情深,顯而易見。
關紅兵向她招招手,她走上前去。
“叫尚阿姨!”關紅兵說。
“尚阿姨”“尚阿姨好!”小孩子們都向她問好打招呼!
該死,真沒帶禮物,這下真糟了。
她靈機一動,從小包拿出幾張錢,給看起來最大的一個男孩一個女孩說:“給,拿去買糖分著吃!”
孩子們扭頭看向關紅兵,見他點頭,才接過來,又說了謝謝尚阿姨之類才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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