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去到東華門內,附近小吏,都已把錢財審核完畢。
朱橚詢問了番,並無問題。
朱橚道:“除了徐家約定要上交的錢財外,其餘的錢財一並裝入我帶來的馬車內,歸為過橋費。”
一語落下。
四周瞬間鴉雀無聲。
就是在一旁等候的徐輝祖也有些目光呆滯,完全不敢置信,周王的胃口跟野心竟會這大。
他連忙上前道:“王爺,這是不是有些不妥?這些錢財都是我徐家進獻給陛下的。”
“前麵已經拿出近三百兩給王爺了,王爺你這還要拿……這未免太過獅子大開口了。”
徐輝祖黑著臉。
他的臉色已有些不太好看了。
他們徐家捐獻的錢財是二十七萬多兩,這次他徐家整整拿了三十萬,按周王這一拿,那可是直接要取走近三萬。
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他徐家固然有點積蓄,就這被人幹薅,也實在是肉疼,心同樣也在滴血。
這些錢是送給陛下的,以示徐家的態度,若是送不到陛下跟前,那這些錢豈不是打了水漂?
還有他懷的文書又算什?
朱橚上下打量了徐輝祖幾眼,淡淡道:“徐大公子,你徐家是什心思,我是一清二楚。”
“隻是你不覺得,你徐家有點太自作聰明了嗎?”
“天下的聰明人何其多?”
“你回頭看看,就東華門外的這些大臣公子,又有幾個不聰明?或者是他們本身不聰明,但他們的父輩能位列朝廷,有幾個是真的蠢人?”
“你徐家能想到的東西,他們難道想不到?”
“這次隻不過是你徐家在第一個,我願意多費幾句口舌,但等這些官員將自家獻上的錢財都送進來時,你認為你徐家還是獨家嗎?”
“你們徐家多送的這些錢財,在這些人的小心思下,真會是送的最多的嗎?”
“而且當陛下看到寫著你們各家小心思的奏疏文書,送到桌上時,你認為陛下是欣慰,還是以為你們心思過重呢?”
徐輝祖臉色驚變。
朱橚的這番話,也是聽的他瞬間驚醒,如遭雷擊,渾身冷汗直冒。
他猛的轉過身,望向了東華門外,看著後方交頭接耳的百官,額頭冷汗涔涔。
他知道。
周王說的是真的。
像他徐家這樣的聰明人,朝廷中絕對不會少,若是不能彰顯獨特,那他徐家所做的一切,反會得不償失。
適得其反!
不僅換不了陛下的再度信任,還會被陛下認為徐家心思過多,恐日後會有不軌之心。
見徐輝祖一臉後怕模樣,朱橚伸手,索要道:“把你徐家進獻的財物清單交出來吧。”
“我不會交上去。”
“朝堂之上,有時愚拙其實是一種智慧,太過機靈反而是一種愚蠢,其中的度,並不好把握。”
“我這次就是替你們把關的。”
徐輝祖看著朱橚,早已不敢對這個所謂的紈王爺,報以任何的輕視跟不屑,而是深深的忌憚跟敬畏。
周王很不簡單。
他恭敬的朝朱橚一禮,從袖間取出了那份奏疏,畢恭畢敬的送到了朱橚手中,道:“讓王爺受累了。”
朱橚笑眯眯道:“好說。”
“不過今日得了你這大便宜,我也不妨將一些我自己知曉的事告訴給你,回去多拎著你的那些弟弟。”
“不然早晚有一日,會因為他們而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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