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這是朱橚為他們安排的大考。
人為製造,宮廷製備。
陳孟麟目送著徐輝祖離開,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看了看東華門,又望了望不遠處的馬車。
陳孟麟突然開口道:“方才看徐兄離開的樣子,多半在周王這沒討到什好。”
“周王個性渾吝,並不是好相於之人,也不會顧及我等,依我看,還是得自己探探究竟。”
“這次就我先吧。”
陳孟麟朝幾人說了幾聲,便讓下人牽著馬車,進到了東華門內,剛走進去沒幾步,便被人攔住了。
陳孟麟知曉這是幹什。
並無他問。
等到夏原吉幾人搬來木箱,也是把之前提前分好的錢財放了進去,而後牽著馬車靜候起來。
陳孟麟嘴角含笑。
他相信自己交的過橋費,一定會讓周王滿意的,周王貪財無度,但隻要錢給夠,周王應該不會太為難。
清點完畢。
夏原吉上下打量了陳孟麟幾眼,眼中閃過一抹輕蔑,拱手道:“官爺稍等,我這就去稟告王爺。”
陳孟麟微微仰頭。
眼中帶著幾分倨傲跟冷漠。
當夏原吉將陳孟麟給的錢財告訴給朱橚時,朱橚冷笑一聲,淡淡道:“登記下來。”
“我大明的官員辦事能力,我不知道,這鑽營能力卻是一等一,徐家想著為陛下多捐錢。”
“這陳家卻想著交好我。”
“重金賄之。”
“夏原吉,你說我大明的官員,怎就成了這樣呢?”
夏原吉尷尬的笑了笑,道:“這屬下卻是不知,恐是擔心為陛下,為王爺責怪刁難吧。”
朱橚搖頭。
他冷聲道:“他們擔心的不是被我刁難,擔心的是怕我說壞話,但他們這做,卻是讓我很難辦啊。”
“夏原吉,你說我該怎記?”
朱橚看向夏原吉。
夏原吉眉頭一皺,低眉看了朱橚幾眼,試探道:“下屬看來,王爺當如實登記,心若沒有不軌,身正,又豈會去做這般不恥的小動作?”
“還不敢聲張?”
“這隻是下屬的一些拙見。”
朱橚臉一黑,瞪了夏原吉一眼,夏原吉這分明把自己也罵了一頓,冷聲道:“錢收了,賬記下,另添一筆陳家行賄,心術不正,行為不端。”
“然後讓陳孟麟正常入內。”
“是。”夏原吉點頭,也快步執行去了。
朱橚冷笑一聲。
“大明就是聰明人太多了。”
“都覺得自己聰明,別人愚蠢,但有時候這種聰明,不僅不能成事,隻會害了你們的命。”
朱橚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他知道魚已經上鉤了,陳家是第一個,但不會是最後一個。
因為他們心有鬼。
越是拿捏不住情況,心中就越忐忑不安,就想要做更多事,以換來心中所謂的安全感。
隻是做的越多,落到他眼中,破綻就越多,而他能告訴老朱的信息也會更多。
機關算盡太聰明。
夏原吉笑著道:“官爺請進,後續隻需審核一下馬車錢財即可。”
陳孟麟微怔。
他卻是沒想到竟會這輕鬆。
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徐輝祖終究還是太剛直了,不懂變通,若是能學學他這般圓滑,又豈會被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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