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失聲痛哭：“你以為我不想當英雄嗎？哪個男人還沒有個英雄夢啊？當英雄多風光啊，有記者采訪，有民眾讚揚，還有公司嘉獎的兩萬塊……”

    “可是這些，能換來我孩子的幸福童年嗎？！”

    “……”

    字字誅心，句句入骨，言語之間滿是成年人的委屈。

    鬼麵人聽罷，有著些許錯愕，一時之間竟然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知此時此刻，在那副惡鬼麵具下，會是一種怎樣的表情？實在是令人好奇。

    片刻後，鬼麵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高強，然後轉身，再度隱於房間某個陰暗的角落。

    ……

    狹長的甬道漆黑陰暗，幾乎沒有什光亮。在這條擁擠昏暗的長廊之中，分布著許許多多類似的房間。

    鬼麵人闔上暗門，叼著一根煙，倚靠在門邊。

    麵具下是一張飽經滄桑的成熟麵孔，臉上有著些許胡茬，一副不修邊幅的邋遢樣子。他覷眯著眼睛，魂不守舍。

    陰影之中，煙草所映發的火光忽明忽暗，思緒也斷斷續續。

    “我記得你好像很久不抽煙了。”有人在他身側說。

    隨後，那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那人身材高挑，體型削瘦，穿著一身黑西服，手中拿著一根華美考究的手杖，臉上帶著一張栩栩如生的美麗女孩兒的臉譜。

    “淩紳，看來你好像不太擅長吸取教訓。”

    那被稱為淩紳的鬼麵人沉默了一下，說道：“也許吧。”

    “能給我一根煙嗎？”帶著女性臉譜的那人伸出了手。

    淩紳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盒幹幹癟癟的香煙，小心翼翼地從中抽出了一根，遞了過去。

    臉譜人看著手這隻已經有些發黴的香煙，愣了一下，“哈德門啊，很久沒見了。這煙……揣了很久吧？”

    “這是我愛人生前買給我的最後一包，她口口聲聲說是不讓我抽，可真當我遇上什頭疼的案子，心煩意亂的時候，不用我說，她就主動的去給我拿一包煙。這一包我一直帶在身上沒舍得抽，有它在，就好像她也在，我會很安心。”

    那人低下頭望著手的這支煙，輕輕撚了撚，然後也學著淩紳將上身靠在牆上，“借個火。”

    淩紳默默將打火機遞了過去。

    煙霧繚繞，一時寂寞無話。

    “其實，在這多的後輩，我最看好的就是你。我有心想要將你培養成我的繼位者，我希望在我退位之後，能夠執劍審判我的那個人是你。屆時，整個組織就全部交托給你了。隻可惜，優柔寡斷是你最大的弱點，所以，在你學會當機立斷之前，我還不能將這一大家子人托付給你。”臉譜人說道。

    “優柔寡斷，隻因還有可商榷之處。”淩紳說。

    “這不是你對犯人產生憐憫之心的借口，對犯人的仁慈就是對他人的殘忍。”

    “我從來都沒有對犯人產生過憐憫。”淩紳搖了搖頭。

    “你剛才在房間猶豫了。”

    “那並不能說明什。”

    “正常來講，確實。但是站在我們目前的立場，那片刻的猶豫，就足以說明很多了。”臉譜人道。

    “首領，我受累問您一句，我們這個組織創立之初的目的是什？”淩紳的目光突然淩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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