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息靜靜地立於地牢昏暗的角落,耳畔回蕩著周紈的話語,目光卻凝固在那怒火熊熊的淩戰身上。
他難以置信,那位少女竟能如此漠視生命,行事作風與淩戰那股俠骨柔情截然相反。
師出同門,性格卻瑞昌迥異,這令顧長息心中充滿了疑惑,對淩戰所屬的宗門充滿了好奇。
地牢的另一角,與顧長息的驚愕不同,周紈此刻心中就隻有一個念頭。
活下去。
周遭的陰暗仿佛成了周紈恐懼的溫床,而淩戰眼中那熾烈如岩漿的憤怒,更是讓他不敢有絲毫的停頓,繼續敘述著那日的慘劇。
掌櫃目睹了整個事件的發生,心中明了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位看似無辜的少女。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壓製住內心的憤怒和恐慌,向少女詢問,希望能夠為這個性命垂危的店小二找到一線生機。
“繞他一命?明明是你們酒樓在酒中下毒,現在卻來向我索要解藥。”少女的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
仿佛對地上痛苦抽搐的店小二毫不關心,店小二的生死在少女的眼中不過是塵埃一粒,不值一提。
而酒樓中的酒客們,原本隻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此刻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他們的目光在掌櫃、少女和倒地的店小二之間遊移,不知所措。
掌櫃的眉頭緊鎖,心知店小二的性命危在旦夕,每一刻都至關重要。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壓製住內心的焦慮,對著那位少女沉聲說道:“姑娘,請直言,您究竟需要多少銀子才肯放過他?”
他的酒樓與這位少女並無瓜葛,所能想到的唯一解決之道,便是以金錢交換。
在他看來,銀子或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少女聞言,唇角的笑意愈發濃鬱,她故作驚訝地回應:“哎呀,掌櫃的,您是如何猜到我正巧缺盤纏的呢?”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繼續說道:“不過,我也不會白拿你銀子。我對醫術略知一二,若我出手為這位店小二解除毒素,您隻需支付五十兩銀子作為診金即可。”
五十兩銀子——這幾乎是酒樓近兩個月的營業收入。這位姑娘的開價不可謂不狠,一開口便是一筆巨款。
周圍的酒客們聽聞這個數目,不由得竊竊私語,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想要看掌櫃將如何抉擇。
一邊是他辛苦經營的酒樓生計,一邊則是忠誠店小二的寶貴生命。
在這生死攸關的抉擇麵前,掌櫃的將作出怎樣的決定?
“不就是五十兩嗎,這點小錢就當是送給姑娘的見麵禮了。”
正當掌櫃陷入沉思,糾結於如何抉擇之際,一句輕佻的話語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隨即,一隻裝飾著精美花紋的錢袋,如同飛鳥般劃過空間,直奔那位少女而去。
少女眼疾手快,穩穩接住了錢袋。她輕輕搖晃,確認了麵的銀兩分量,不多不少,正是五十兩。出於好奇,她抬頭望向了錢袋的主人。
隻見那人身材肥胖,麵容中透露出一股猥瑣之氣,顯然是個沉溺於聲色犬馬之輩。
他周圍簇擁著一群身材魁梧的隨從,顯然他是個財大氣粗的富家公子。
“周公子,多謝您的慷慨相助。”掌櫃認出了這位不速之客正是周紈,臉上的警惕之色頓時濃鬱起來。
少女瞥見這一幕,心中了然,知道這周紈定是對自己有所企圖。換作往日,她對這類人物根本不屑一顧。
然而,麵對周紈的豪爽舉動,少女心中卻是另一番計較。
她意識到,這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會,一個可以為自己爭取更多金錢的良機。
少女輕啟朱唇,用那種充滿魅力且略帶嬌柔的語調緩緩說道:“公子的慷慨,小女子銘記在心。若非眼下囊中羞澀,實在難以為繼,小女子也不願如此麻煩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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