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房間狼藉一片,如我過成狗屎一般的日子。
我抱著膝蓋,抓著頭發,縮在沙發哭得不能自已。
誰能告訴我,日子到底該怎樣才能過得下去。
回想當初,在丫丫發生意外之前,我曾以為自己的生活幸福指數超過90%的同齡人。
我跟我老公徐斌是初戀,大學時候認識的,研究生沒畢業就奉子成婚了。
我生了個女兒丫丫,白胖又健康,聰明又可愛。
我和徐斌的日子更是過得蜜調油,風生水起。
我曾以為,是不是我得到了太多,又祈禱的太少。
上蒼平衡了它的大數據,拿走了我最重要的幸福。
大半年前我得到院的一個重要機會,跟著考察團去雲南西雙版納研究學習,為期三個月。
那是我夢寐以求的機會,自然不忍放棄。
徐斌倒是一直很支持我的事業,但我婆婆於秀很是反對。
我以為她是心疼孫女,不忍兩歲的孩子離媽太久。
然而她卻說:你走那久,什時候才能要上二胎?
徐斌他爸走得早,我可是在他靈前發過誓的,老徐家的香火不能斷。
於秀重男輕女的思想,自我生了丫丫之後就有苗頭。
後來想想,是我滯留在自欺欺人的虛假幸福,早已埋下了萬劫不複的禍根。
晚上九點半時,徐斌一個人回來了。
他推開臥室進門,我正在收拾箱子。
他沒說話,倒是我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我先去單位宿舍住一陣,離婚協議,我會找個律師來擬。”
“高韻。”
徐斌坐到我身邊來,伸出手。
我正在疊衣服,遂抽了出去。
也談不上反感他的碰觸。隻是互相碰觸這件事,在我們兩人死到臨頭的婚姻,已經算不上一種應有的儀式了。
我轉過臉,輕描淡寫問了句:“那孩子呢?”
徐斌回答:“在醫院觀察,皮外傷應該沒什大礙,我跟值班護士長打過招呼,幫忙多照應著點。”
我歎了口氣:“徐斌,我不恨你。可是我真的原諒不了你媽。”
“我媽回去了。”
徐斌說。
我愣了一下,沒做聲。
他繼續道:“晚上的大巴,直接回老家縣城了。但是……”
他一說但是,我就渾身警惕。
因為徐斌跟我一樣,是個對命運基本做不了主的人。
“高韻,那個男孩,能在咱們這兒留一段時間?”
我揚起不可思議的眼神:“你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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