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

    “睡不著。”

    “你也睡不著嗎？”

    “嗯。”

    “聊會兒天吧？”

    “嗯。”

    兩個女孩壓抑著聲音的對話把沉沉的夜幕拉開了一角，黑暗中又光漏進來。

    “你說......那個清芝......”話說的猶猶豫豫，在叫出死者的名字時，戛然而止。

    “嗯？”被子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聲音的主人在黑暗中翻了個身，麵向著和她說話的女孩，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你覺得清芝，真的是玉琪殺的嗎？”

    沉默了半晌，另一個沉靜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小蝶，很多事情，其實沒必要執著於真相，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才能過的不那辛苦。”她避重就輕的回答了小蝶的問話。

    “可是......明明她肚子都那大了......前一天她還吃了我給小福芝的糕，故意和我為難。”小蝶語氣中盡是懷疑“不應該的......”

    玉霜歎了口氣，語氣帶笑的和對麵的女孩說“沒有什應該不應該，她覺得活著開心，自然會努力活下去，若覺得沒意思了，自然就會選擇......”說到此處，玉霜覺得太過喪氣，頓了頓後才放柔了聲音“人不應該為誰而活，為自己的就行了，她自己選的，怨不得旁人。”

    “有人說，是她自己尋的短見。”小蝶緊張地抓住玉霜的手“玉霜，我好害怕呀，是不是因為我帶著大家孤立她，才會......”

    玉霜撫著小蝶的背“和你沒有關係的，你呀，就是太多心了。”

    連日來的精神壓力折磨的小蝶幾近奔潰，她確實是討厭這個後來的小媽，但是心也明白她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不是被迫，誰願意嫁給一個老到幾乎可以做父親的男人呢？但自己又能怎樣？一邊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不忍心責怪，她也無力去責怪，隻能將怒氣轉向無辜的清芝。

    “我不是故意的。”小蝶縮在玉霜的懷輕輕抽泣“我不是故意的......玉霜......我......”

    玉霜抬手去觸摸小蝶，卻不想碰到了她鬢角冰冷的淚水。

    “玉霜，我是一個壞人......是我害死了清芝，還讓玉琪為我背了鍋。我......”小蝶陷在自己的情緒無法自拔。

    “小蝶，小蝶，和你沒關係的。”見安慰並不起作用，玉霜起身，勾起半邊帷幔。讓夜晚的星光落進漆黑的床榻，借著些微的光，點燃了床邊小幾子上的半隻蠟燭，暖黃色的燭光溶溶地亮了起來，照在二人的臉上。

    小蝶淚眼惺忪地看著燈下的玉霜“玉霜，我......”

    玉霜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將已經哭成淚人的小蝶攬入懷中，親昵的親了親她的眼睛，嘴角含著笑說“你別哭了，我和你說個小秘密。”

    “什秘密？”小蝶興趣寥寥，聲音已經有些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