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正是大光明寺的內門弟子,胖和尚覺寶,和八極門四代親傳弟子,屠魔手趙寧折。
鄭家事後,二人便隨在王淵身後,來到縣衙。
嚴尚表情驚疑不定,不知道這兩名在青州江湖上也是小有聲望的武道高手,來縣衙究竟所為何事。
一個鄭家的供奉,一個前縣尉的護衛,他們會來幫自己等人和妖魔抗衡?
豐縣的三歲小孩,都不信這種事。
如今見到端坐在堂前的王淵,兩人二話不說,抱了個拳,彎腰便拜:
“望大人將我二人收入麾下,願為斬妖先鋒。”
“灑家也一樣!但灑家今天幫完你後,可就得找個地洞,回去守著錢財了。”
在王淵不斷殺妖之時,周遭人的心思和態度也在不斷變化。
原本靠著鄭家和自己師門,覺得王淵不過一輕功有些了得的毛頭小衙役,抱著憐惜後進之才,才好心出言指點一番的覺寶,此時再不敢狂放大笑。
此刻連寶箱都沒有帶,不知道被他藏在了哪。
那趙寧折,更是一點前輩高人的派頭都不再往外拿了,恭恭敬敬地行著禮,眼神誠懇而堅定地望向王淵,希望能出一份力,幫著抵抗那些將要作亂的妖魔。
王淵環顧四周。
目光所及之處,彪悍精壯之士俯首,一縣都頭唯命是從,大小官吏無不仰己鼻息,江湖高手納頭便拜。
無人不稱自己一聲大人,無人不尊自己為上位。
明明今年隻有十七歲的他,才是在場之中年紀最小的稚嫩少年。
卻坐得了高位,受得眾人敬仰。
收服了快班和捉妖班,以及縣尉屬下的所有官吏後,全縣的風吹草動,悉數掌握手中。
如今坐在堂中,又有高手來投。
正是大權在握,值得誌得意滿之時。
但王淵卻在心底搖搖頭。
什大人。
不過隻是因為他的拳頭還算比較大,才得到了他人的些許尊重罷了。
打不過四隻凝氣境老妖,敵不過那築基期起步的白狐公子。
到了地府可沒人會再叫他一聲大人。
等什時候打殺了那四頭老妖,屠幹淨了豬山和蛇林,壓得那小白狐求饒喊自己大人。
那才算是真正出了頭。
才可以有時間來享受一番了。
自我定位極度清晰的王淵,起身扶起二人,冷靜地問道:
“二位大派出身,如今更沒了鄭家和前縣尉的約束限製,何必要依附我這小小一縣尉?老狐狸口中的那頭白狐深不可測,在我身邊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貪財怕死的覺寶,此刻卻連連搖起了頭。
“不,如今的豐縣可沒有安穩的地方了,也就隻有你這還算安全,那知縣府上不過也才一個凝氣境的老匹夫,那白狐是妖魔,和人不一樣,人家真急了眼,可不會管他是什清河崔家,而且在你這起碼不用擔心被人背後捅刀,轉手將灑家送給那白狐,供其殺戮消氣。”
他待在鄭府,為鄭家看宅護院,在豐縣境內護送商貨那多年,就是為了能夠安心傍個大款,多賺些俸祿,腦袋上頭還能有人靠著。
之前在豐縣,鄭家有個凝氣境的鐵麵俠槍在前麵頂著,他覺寶也不用擔心什。
如今那重傷的鐵麵俠槍,眼見局勢不對,收了鄭家大批的金銀財寶和療傷藥材後,就當著他們的麵直接扔下鄭家家主,向外逃跑了。
鄭家賬簿也被這橫行無忌的王縣尉給拿走了,全府上下眼看著就要完蛋了,他還有什好留戀的?
至於遁入地下,保命苟活的辦法,此時也排不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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