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的腦子還在瘋狂運轉。
吳侍郎,周大人,多年前不知為何死去的青娘,還有被誣陷殺人的陸亭遠……
怎感覺這次案件脈絡如此清晰。
就像背後有雙大手在推動一切的發展。
不費吹灰之力,一切線索盡出。
回到神捕門的時候,天將破曉。
門口的麵攤已經開門迎客了。
我熬了一夜,饑腸轆轆,就請霍京白去吃麵。
老板動作迅速,不一會就端上來兩碗香噴噴的麵條。
我一邊大快朵頤,一邊驚奇,這麵湯是什做的,好香啊。
“老板,再來一碗!”
我高聲喊道。
霍京白吃麵動作賞心悅目,不緊不慢。
看他的動作,不像是白衣出身。
可我隻聽說他是武狀元,從哪來,家在何方一概不知。
神捕門內不打聽各自底細。
我也隻敢在心猜猜。
吃碗麵,我們就直接去找陸亭遠了。
早朝未下,我們還有時間商量對策。
陸亭遠一夜未睡,枯坐到天亮,見我們來了,激動地站起來,熱切道:“大人,可是要去查案了?”
我搓了搓手,一時不知道該怎開口。
霍京白依舊冷眉冷眼,置身事外。
算了,指望他開口,我寧願相信昨晚全是我的幻覺。
“案子有眉目了。”我坐到陸亭遠旁邊。
“真的?”
他雙眼放光,期待地看著我。
“你……相信我嗎?”
接下來要說的話太震撼,我還是先試探一下他對我的信任度。
沒想到我話音才落,他想也不想的說:“我當然相信你,否則根本不會來找你。”
“好,那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千萬別相信周大人,不,除了我和霍京白,其他任何人說的話,都不可輕信。”
我急切道。
周大人在神捕門一手遮天,吳侍郎在朝中經營多年,勢力也不小,要扳倒他們,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這件事,周大人也有參與?”
陸亭遠義憤填膺,一手拍在桌子上。
他手腕上的銀鈴碰到桌角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我還沒反應過來,霍京白的劍就橫在陸亭遠脖子上了。
我看懵了,“你幹嘛?”
霍京白看著陸亭遠手上的銀鈴,冷聲道:“銀鈴響了。”
銀鈴響了怎了?
鈴鐺就是會響……。
不,不對!
從昨晚的密林回到神捕門,一路上我都沒聽到鈴鐺響動的聲音!
方才的麵香突然出現在我腦中。
我們——
還在陸亭遠的戲!
陸亭遠笑了起來,拍了拍手。
周圍的一切又都模糊起來。
陸亭遠一個大活人眨眼之間就變成一張皮影,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一陣熟悉的眩暈之後,我發現自己仍在神捕門大堂,眼前是一垛百姓報官的記錄。
霍京白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眼神也由迷糊變得清醒。
我們從這個時候就入戲了?
錢娘子的步搖聲,孫大爺的異味。
知無所覺間,就入了戲中。
那現在,我們是出來了,還是……
身處下一幕戲中?
“徒兒!”
我師父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師父?
他不是在江南查案走不開嗎?
媽的,肯定還在戲。
玩兒兩遍還不夠?
“霍京白!”
我驟然開口,霍京白的劍立馬出鞘朝後刺去。
錚~
一道利器相撞的聲音。
“你要謀殺親師?”
我師傅拿著他那把破刀擋在胸前,不敢相信地看著我指控道。
他旁邊跟著滿臉正色的周大人。
另一邊,還有一個白衣青年人。
那人看起來風流倜儻,桃花眼微微上挑,帶著一絲邪氣。
看起來跟流連青樓的公子哥沒什兩樣。
“說吧,怎樣才能放我們出去?”
我惡狠狠的說。
“你們已經出來了。”
白衣青年男笑了笑,晃了晃手上的東西。
他左手手腕上用麻線纏著一個朱紅色的驅魔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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