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闊氣,不過找到那個男人所在並不難。
“小女凰素筱,求見太子殿下。”蘇曉站在梧桐宮前,向門外的女婢說道。
女婢抬眼再三確認了一番,看著麵色紅潤的蘇曉,竟難以將她和昨夜從湖撈上來的人相提並論。
“娘子稍後,奴婢這就去通傳。”
不過一會兒,梧桐宮的門就開了,兩側身著青綠的女婢微微附身,迎她進門。
腳步漸近,蘇曉掌中再次亮起紅光。
“從前就算我跪在門外數日,他也借故政務繁忙不予接見。如今答應了嫁給胤王,這道門居然為我開了……”
蘇曉寬慰她,“你不過是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我替你問就是,從前的傷心事莫想了。”
素色的長裙邁入房中,珠簾後搖椅上,坐著一個發髻高束的男子。
他背對著蘇曉,即使一旁的女婢已經通報,仍然沒有回過頭來。那搖椅的幅度一晃一晃,晃地蘇曉心發毛。
她不知這個朝代的禮節為何,不過叩首之禮應當不會失了分寸。
蘇曉不熟練地抬手提起裙擺,看了一眼亮的地板,緩緩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萬福金安。”
珠簾後一個悠然的聲音傳來,帶著威懾,“出嫁一事,你準備地如何了?”
蘇曉還沒來得及說話,男人接著道,“若是你不願意,這幢婚事也可作罷。”
她心頭疑惑頓生,若是這男人有這通情達理,怎會把原主逼到跳湖之地步?
“殿下所言,幾分為真?”蘇曉輕輕抬頭。
珠簾兩散,焚香氣息迎麵而來,男人從搖椅上站起,青黑色的五爪蟒袍包裹健壯挺拔的腰身,兩袖揮動間,暗紅色的衣彰顯皇族之貴,發髻上一枚龍蟒之冠,雕磨出男人格外尊貴之模樣。
他一雙劍眸打量在蘇曉身上,冷漠中並不帶情義,“本殿下什時候騙過你?”
他將手中把玩的青銅小鼎放在桌上,龍蟒長靴在蘇曉麵前踱步。
“你以為將你拱手讓人,我的心就不難過嗎?如今我的處境岌岌可危,胤王雖為我的舅舅,卻仗著母族之勢,在朝中勾結黨羽。”
“還認我這個儲君的人早已是鳳毛麟角,能為我辦事的人就更是屈指可數。”
他劍眸一凜,落在蘇曉的臉上,神色中隱染悲怒,“終歸是本王不如人。你也跟了我這久,嫁男人,要嫁就要嫁更強的,想我這樣連自己都保不住的人,不配給你幸福。”
說著,男人一滴淚啪嗒砸在地上,濺起一圈水花。
蘇曉算是明白了,這男人又慫又沒本事,想靠著女人打敗死對頭,就搬出自卑可憐惹人愛的戲碼,莫非下一步就是PUA了?!
蘇曉可不會順著他的話把自己丟到火坑,她一邊扶著酸痛的膝蓋,一邊抬頭,眼角微微濕潤,“可是殿下,在我心,您才是最強的男人呢。”
“嫁給誰,都不如嫁給您好。就算那攝政王再強勢,也終歸是外戚,殿下根正苗紅,隻要身體不出差錯,隻需靜待坐擁天下便是。到了那時我就算不是皇後,也是個寵妃,再不濟,也比一個不明不白的細作要強。您說是吧?”
鳳九霄似乎從沒想到蘇曉會這說話。他左右端詳麵前這個下跪的女人,她眸中不在盈滿了楚楚可憐,唇角不再是悲傷難抑的正八字,眉間也沒了細紋。
她似乎把自己完全從以前那個幽怨自艾的蘇曉身上剝離了。現今麵前這個人,讓他覺得陌生。
既然一向百戰百勝的苦肉計沒用,那他就隻能拿出殺手了。
“素筱,你不是說過,你愛我嗎?”他緩緩蹲下身,抬手捏住蘇曉的肩膀,力道逐漸收緊。
蘇曉虛假一笑,“是的,我愛您入骨,連命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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