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書張了張嘴無力吐槽,不過轉念一想以老觀主的性子過這種日子才正常。
“其他先不說,現在算一下這一百兩銀子夠用多久。”
易書擺擺手有些無奈。
一說到錢老張頓時來了精神,在接過銀票時老臉笑成一朵菊花。
“回小老爺,如果隻是用來飽腹的話,這一百兩銀子足夠咱們一年的開銷。”
“隻算吃的怎行。這道觀都多久沒修繕了?後院的馬廄和你住的那間房子都破成什樣了,正好都翻修一遍。”
易書想起他有天去後院看到老張房間的那個純天然“星空頂”嘴角就忍不住抽搐。
“就按我說的辦,你再算算夠用多久?”
似乎看出老張會反對,易書直接拍板定下此事。
身位觀主,這些事本就是他該做的,隻不過這段時間以來一心撲在修行上,無暇顧及其他。
此時牽起話頭索性就一並解決掉,原本易書還想著在入秋前給兩人添置幾身新衣服,結果老張死活不同意。
說都是習武之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穿的舒服了心就懶了,一番道理把易書說得無語。
既然新道袍暫時穿不上,那就努力修行吧。
易書又詢問了老張買符紙的事兒。
在老張一番“精打細算”下,給出了最終答案。
“一百兩銀子最多隻能頂兩個月。”
其中翻修道觀就得四十兩銀子,符紙更是貴的嚇人,一張就要五錢銀子,五十張二十五兩銀子。
“兩個月?”
易書隻覺一陣牙疼,這特哪是修仙,簡直就是在燒錢。
“小老爺,這還隻是符紙本身的價錢,想要符紙還需要到千外的郡城找紙紮將購買。這一來一回也需要開支。”
老張一臉訕訕不敢直視自家小老爺黑如鍋底的麵容。
這個世界的紙紮將易書是知道的,屬於修士的一種。
不過他們的路數更偏詭異一些,時常混跡於世俗之中,遇上了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山下芝麻巷的六婆走的就是這個路數,隻不過老張曾聽老觀主說過那六婆早早就把路走岔了。
如今更是連門都摸不著,若是繼續與那些陰邪接觸晚年必遭不測。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老婆……咳咳咳,先這辦,往後我會想辦法多弄些錢財回來。”
易書惡狠狠咬著牙做出最終決定。
弄錢?去哪弄喲,您才修行十年,總不能學著老爺下山去與那些妖邪講道理吧,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老張當即被嚇得冷汗直冒,打算拚了這條老命不要也要勸一勸。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總之錢財的事你不用管,我會想辦法。”
易書揮手打發老張回去休息。
“符紙是一定要買的,而且隻能多不能少。”
待老張離去後易書伸出食指敲擊著桌麵,腦海中把自己知道的低階符籙都仔細回憶了一遍。
兩日後,
天明時分。
一匹黑色駿馬從知微觀中竄出。
黑馬全身沒有一根雜毛,綢緞般的皮毛在霞光下熠熠生輝。
興許是許久不得肆意奔跑,黑馬剛一出門就把速度提到了極致,眨眼間便去到四五丈外。
站在門口送別的老張隻覺眼前一陣風刮過,依稀看到小老爺背負扶搖劍,緊抿著嘴以一個十分怪異的姿勢騎在馬背上。
“嗨,那不是千斤墜的起手式嘛。”
愣了一瞬,老張使勁一拍大腿,終於想起小老爺騎馬的姿勢為何怪異了。
原來是他送出去的秘籍千斤墜的招式。
“原來小老爺一直都很勤奮,從未放下過武藝。”
老張有些感動,抬手朝著已經跑到山道盡頭的黑馬使勁揮動。
“四貴,照顧好小老爺,早去早回。”
“噅噅~”
駿馬四貴發出的長嘶聲在山穀間回蕩著。
與此同時,棲霞山山腳下,十幾個赤著上身的漢子正往山上運送木料。
“趁現在日頭不大,咱們加把勁把木料送上去,隻要修好了道觀,我李二給各位叔伯兄弟磕頭。”
隊伍最前方躬身推著木料的李二朝著人群大聲呼喊。
暴露在外的黝黑肌肉因為用力而越發鼓脹。
“李二,俺不要你磕頭,等二妞長大給俺家小子做媳婦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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