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地窖,空空如也。
隻有幾隻穿腸爛肚的老鼠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
吳琅顧不上這些,下了台階,便順手把煤油燈放在台階的最高處。
隨即轉身觀察整個地窖的方位和情況。
按照老爺子和老太太臨走前的交待,那個裝滿袁大頭的壇子,就埋在東南角,大約一腳深的地下。
前世他恢複神誌之後,就是靠這壇子袁大頭翻了身。
如今重生回來,這壇子袁大頭銀元,同樣將是他的底牌和希望。
一腳深的地下,聽起來不深。
但挖起來工作量真是不小。
吳琅人高馬大地,站在地窖本就弓腰屈腿。
如此掘起土來,更是費勁。
終於在收獲了一身大汗,清水澡白洗之後,鐵再次下探,探到了一處梆硬的所在。
挖到了!
吳琅跪下地去,伸手去撈。
直接就把沉重的壇蓋子抄在手中,隨即端過煤油燈抵進一看。
巴掌大的壇口,白花花的銀元堆得滿滿的。
吳琅記得前世80年初挖出來的時候,數了一下,攏共五百來塊。
其中各種年份的都有。
最值錢的民國八年份銀元大概有百來塊,足足五分之一。
可惜當時自己不懂,全都當做普通銀元一道賣了。
也沒賣上價。
重活一世,這種低級錯誤,吳琅自然不會再犯了。
伸手摸了塊袁大頭在手。
頓覺銀元的涼意,沁人心脾,讓人瞬間就清爽下來。
捏著銀元在嘴頭一吹,立馬放到耳邊細聽,確有吟吟之聲,不絕於耳。
滿心歡喜之餘,吳琅又重新把銀元放回去,蓋上壇蓋,鋪上泥土,細細踩實。
最後還把幾位穿腸爛肚的米奇踢過來,暗暗拱衛著。
眼下自己和顏丹寧,依舊被黃泰來一幫人盯著。
顯然不是出土這批銀元的好時機。
吳琅費了這大的勁,也就是確認一下,自己翻身的底牌,是否還在。
確定底牌還在,他就放心了。
回到窩棚,蓋上地窖門,原先的雜草依舊鋪將過來。
恢複之前平平無奇的樣子。
吳琅這才回到水缸邊,不怕麻煩地又洗了一遍澡。
如此回到東廂,重新躺下時,顏丹寧已經縮在炕角睡著了。
吳琅並沒有叫醒她。
這壇子袁大頭,也沒有打算告訴她的意思。
畢竟是自己睡不上的女人。
眼下倆人初步的合作,隻不過是臨時捉對,迫不得已。
這個女人,即便再天香國色,背景不俗,卻也不是他所能染指的那種。
所謂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縱使前世跟這女人離婚是稀糊塗時辦下的事。
這輩子真到了那個時候,吳琅依舊會痛痛快快地放人離開。
一壇子銀元,將吳琅的心裝得滿滿當當。
重新回到眼前的窘境問題上來,思路頓時打開,豁然開朗。
眼下黃泰來一夥人,乃至於整個生產隊,之所以把自己和顏丹寧當笑話看。
那是因為他們覺著自己倆口子人畜無害,好欺負。
一旦他倆能豁得出去,展現出令人避之不及的鋒芒來。
黃泰來這夥人,乃至於生產大隊,遲早得避著自家倆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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